他应了声:“好。那我一个人去了。”
说完就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下楼去了。
……
睡前,两人泡着脚坐在茶几前玩三国杀。
林母端着两杯热牛nai过来,提醒道:“早点睡哦。不要等水冷了再起身,小心着凉。”
“知道啦。”
“好的,阿姨。”
等林父林母上楼休息后,楼下客厅里仍时不时传来几声对话——
“杀!”
“闪。”
“顺手牵羊!”
“无懈可击。”
“体恤飞服,飘忽若神。”
“道施所向,皆有我控。”
“走马行酒醴,驱车布鱼rou。”
“酒杀!”
“闪。”
“诸葛连弩,再杀!”
“好,我没了。”
“换个武将,再来。”
“哇周瑜,我超爱公瑾的。”
“反间的确很好用。”
……
……
南方的寒假总是格外短暂。
一眨眼,日历就走到了标注着开学的那一栏。
三月初,元宵过后,寒chao尚未褪去,九中就已迎来了新的学期。
短短一个月时间的朝夕相处,林卷跟傅景初已经熟到可以在吃鸡战场上互抢三级头了。
开学第一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带上林母做的鸡蛋三明治,一起乘坐101路公交车前往学校。
学校离林家有五站路,不远也不近。
上车后,由于正好是早高峰,人挤人,傅景初把唯一的空位让给了林卷。
林卷也不客气,坐下后让他把书包取下来给她放在膝上抱着。
七点四十,公车准时到站。
林卷嘴里咬着可可nai的吸管,向门卫处出示了自己的胸卡和傅景初之前办理好的学生证,很快就被顺利放行了。
傅景初顺手接过她喝完的牛nai盒,压扁后扔进垃圾桶。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几乎全班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林卷早已习惯受人瞩目,只担心傅景初到了新环境不习惯,于是眼角余光时刻关注着对方。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傅景初自动找了个无人的空位坐下,在教室角落的最后一排。他打开书,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坦然接受众人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一点都没有拘谨不适的样子。
林卷松了一口气。
是了,从初见起他就是个大方礼貌教养极佳的人。
胡姣早在寒假就已知晓她多了个弟弟,几个人还一起打过游戏。
如今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她不禁感叹:“看着挺高冷啊。”
林卷摇头反驳:“一点也不。特别乖特别温柔认真。”
“哇哦,评价这么高啊。”胡姣挤眉弄眼。
“那当然,自己人嘛。”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很快,预备铃就响了起来,而此时后桌的两个座位还空着。
显然,陆彦宇他们又迟到了。
一分钟后,顾予单肩挎着书包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臂弯一如既往地夹着他的篮球。
全班顿时安静了两秒,随后嘈杂声四起。
他顶着那头异常扎眼的蓝灰色短发走进教室,经过林卷座位时挥手朝她打了声招呼:“嗨,好久不见。”
林卷一脸震惊。
她下巴撑在椅背上,视线不断地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忍不住好奇道:“怎么突然染了头发?”
顾予掏出作业本,把书包放回地上,抬头瞥她一眼,“不是你想看的吗?”
“……???”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顾予眯了眯眼,“你不会又忘了吧?”
林卷想了半天,终于从记忆深处拉出一段模糊的画面。
她哑然:“我随口一说而已……”
顾予语气不善:“哦是吗?所以?不好看?”
林卷求生欲旺盛:“不不不,好看极了!太好看了!超帅的!你真的很适合这种性冷淡的颜色!又清冷又高贵,简直高岭之花本花。”
顾予总算被捋顺了毛。
他抬笔敲了一下她额头,“算你识相。”
林卷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
-
很快,上课铃声正式响起。
陆彦宇还没来,周围几人猜测他大概又睡过头了。
班主任老孙踏着铃声走进教室,两手空空,什么书也没带。
一般学校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 课大多被老师用来跟同学们闲聊,很少正式上课。
班主任当然也不例外。
老孙是教政治的,是高一年级组的副组长,年纪不算很大。
他跟一般的政治老师不一样,他很讨厌谈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