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没有捞到人也不恼怒,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骰子。
“陆少可真会享受,前段时间才和我那位弟妹依依不舍,今儿就换了?”
“三爷说话请注意分寸,我不知三爷的弟妹是哪位。”
“哪能诓你,我听说当初在南阳高铁站,陆少也是一怒为红颜,当着众人的面批评我弟,事后还带着我弟妹来这里,现在她也失踪了。”
陆添眉头一拧,寻思片刻道:“陈裕是你弟?”
三爷撩了一下眼皮,没有回复他,眼神反而投向安纯道:“虽然我那弟妹没有你身边这位长得漂亮,但好歹也是我陈家的人。”
陆添沉思片刻道:“那天我的确因为她差点出车祸把她救了带到了这里,但她很快就离开了,因此我并不知晓她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三爷是如何认定是我将她拐跑的。”
“本想着今晚约陆少谈谈南阳北区那块地皮的,顺道介绍一位宠物给陆少的,想不到陆少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一位尤物。”
陆添沉默不语,绷着脸直接站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让他冷冽的脸更加深沉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赶客了。
那三爷看陆添不说话,忽然把猥琐的眼神狠狠地投到了安纯身上,嘴边始终挂着一抹不可言说的笑意。
安纯觉得有些恶心,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往陆添怀里缩了缩,陆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把手悄悄握住了安纯的手心,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像冬天的火山温泉般炙热却又很舒服。
安纯又有点不知所措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陆添皱了皱眉,紧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陆添,你要么放弃南阳地皮要不交出弟妹,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三爷牙咬切齿的声音在安纯走出包间之时还久久震荡在他耳边,他看了一眼陆添,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人了,明明是一位严格的老师,却拥有一群这么能玩的朋友,还招惹上这些人。
晚风在耳边悄悄滑过,最后消散在微冷的夜空中。
安纯想得入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还紧紧握住陆添的手,直到一声闷痛涌上脑壳才发现自己撞到陆添的后背上,而陆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想什么呢?”陆添伸手帮他揉了揉他微红的脑门,微热的气息轻轻呼在的额头上,伴随着微冷的夜风窜到了他的耳际上。
突然起来的温柔让他猛地收手,手掌从陆添温暖的掌心中脱离出来,而他整个人则僵在了原地。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有点凉。不如我们。”
话没说完,肩膀处忽然多了一件黑色西装,伴随着淡淡的木香味,安纯脸都红了。
“我送你回去。”
☆、8
那事过后一个月,安纯没有再看到陆添。虽然他是代课老师,可每次上课都是隔壁班老师代为授课,他一日既往地吃饭,睡觉,上课。有时候他也会故意走过他的办公室,但他却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也许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了。某日中午,安纯端着盘子在饭堂吃饭,时果也端着盘子过来跟着凑热闹。
“安纯,你之前的面试考核不是说不及格吗?公布栏上有你的名字啊?”
校园公布栏是南阳高中平时除专业考试外张贴校园须知和活动的地方,比如社团招新,社团聚会等。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及格吗?”安纯勺了一口白饭塞进口里,翻了个白眼。
现在他和时果太熟了,说起话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哪能呢?不就是关心关心你?只是想不到你和陆老师感情这么好啊,呵呵,不及格也能给及格呢。”时果瞥了他一眼,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
“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很好了?”安纯嘴里的白饭咽了下去,拿起勺子作势要打他。
“我就说说而已,你激动个啥啊?”时果手疾眼快,端着盘子飞快地从安纯身边逃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不带这样打人的,引来整个饭堂的女生都在哈哈大笑。
不提起陆添还好,一提到陆添,安纯就想到那天他温暖的怀抱,以及他温柔的安抚,然后还有三爷说的那些话,唉,真是揪心。
都怪时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拼命往外赶,手里拿着勺子狠狠地戳着碗里的白米饭。
“可恶的陆添!”安纯抬头闭着眼低吼了一句。
“我怎么可恶了。”温温润润的声音带着夏天特有味道略过安纯耳边,安纯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金丝眼镜,防掉链低低垂在他漂亮的耳边,好看的桃花眼下是高高的鼻梁,陆添正居高临下打量他。
“嗯?我哪里可恶了。”陆添恶作剧般压低了自己的脑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木香味也随之越来越浓郁。
安纯为了避免碰到他向后微微抬着头,眼睛却直直盯着陆添看。一个月没见,他似乎有些憔悴了,眼底下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