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祁氏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从此长时间低靡,而现在又是极为关键的一次翻身之仗,发布会不能有意外,祁棠自己更不能出情况。
冷汗从鬓角滑落,虚软感攀上指尖。
洪田方胆战心惊地看着祁棠越发明显的状态,终于把电话拨向了宴任。
“宴总……”洪田方的声音都微微发颤,“祁总的身体好像很不舒服,您能从D市先回来吗?我怕祁总的状态撑不到发布会。”
“你没送他去医院?”焦灼像是烈火坠下,在一触即燃的心绪上腾起,宴任迁怒的意味太过清晰,洪田方此刻却连分辩的心思都没有。
他避人耳目地看着祁棠,看着自己顶头上司惯常无波的神情,却为那种无法遮掩的苍白而感到忧虑。
“祁总不听我的劝……”
作为祁棠的Alpha,宴任知道祁棠为了工作可以牺牲到哪个地步。
只是虽然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隐约的猜测在洪田方的证词下仍旧始料未及。
话语在落地的瞬间就砸出无法复原的创口,冷血溯源逆流,连心脏都泛出灰败麻木的寒冷。
——你就这么巴不得孩子在高强度的工作里消失,是吗?
“我现在就回来,你在公司里盯着祁棠。”宴任无知无觉地说道,他大步往外走,发觉异样的陈志强赶紧追上来。
“宴总!”
宴任恍若未闻,他的脸色冷沉,让人不敢正视而纷纷避开。
司机看到宴任时微微一惊,以为临时有什么任务指派,飞快启动后让宴任上车。
“宴总?”陈志强忧心忡忡地看着宴任,宴任的眼里寒芒漆黑,毫无涟漪轩起。
“买机票直接回星市,就现在。”
☆、滞后
各界名流在祁氏门口气派出场,豪车如流水排开。
祁棠和公司的执行高层在门口跟嘉宾寒暄,记者团队也已经来了,陈岳正在招呼和交代。
洪田方以为祁棠撑不到下午,没想到祁棠现在还能微微含笑地和他们握手交流,状似没有异样。
这些人不知道,洪田方却非常清楚,在来到常温的室外前,祁棠的冷汗如同剔透溪流,从颊边坠到衣物上。
来宾基本上已经到齐,安子晔悠闲地走在祁棠身边,以一种斡旋又保护的姿态,准备一同步入。
另一辆豪车带着保镖快速驶入祁氏,跟随的保镖马上下车。
宴任从D市突然返回,没有通知祁棠。
保镖为他拉开车门,修长有力的长腿迈下,站起后包裹在西装内的身材更显得挺拔性感,气势迫人。
宴任没有立刻走动,只是看着祁棠状似无异地进入公司,积压在心几欲破碎的怒火燎入眼底,引起眼睫下的灼热。
无论是剪裁合体的西装还是昂贵得惊人的袖扣,钞票的价值被祁棠疏离的意味冷淡中和,变成点缀一样的衬托。
那颀长的身影凿刻一样印在宴任眼底,祁棠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一些。
即便如此,却也很难让人捕捉到Omega的脆弱感,曼妙又锋利的淡漠态度让人在心折中略感窒息。
他看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出来。
——祁棠身上,怀着属于他们双方,但被缄默藏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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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感卷土重来,晕眩在后脑像是棒槌的闷敲,灯光敞亮,会场宽阔而嘈杂。
“神经连接”产品发布会开始后,洪田方能替祁棠做的都尽量做了,他能看得出来老板越来越不舒服。
祁棠的脸色白得惊人,但又因为眼神冷冽,所以把虚弱感大大削减。
洪田方离得近,能看到祁棠稍微泛红的眼底,细小的充血让祁棠的目光更显深冷和锋利。
宴任入场的时候,华丽的效果展示已经在半空中回归虚渺,他的Omega早在掌声中就被请上了台。
修长利落的身型如此悦目,被冷凉的质感完全环绕,仿佛无形中形成了坚盾般的阻隔,把所有的好奇、猜疑、关心都屏退在外。
祁棠的嗓音缓和,但声线里的冷感却隐隐让人觉得心悸,即便面无表情,稍显冷凉的五官依然吸睛摄目。
那不可撼动的坚冰朝向所有人,也包括他的Alpha。
有关产品的采访在掌声中结束,但记者却不肯善罢甘休。
“祁总,外界对您的好奇不单单在这方面,近日有传闻说您遇上了离婚危机……”
“不太清楚。”他的嗓音冷淡,并不因为这样的意外情况而表露出一点慌张。
记者早已料到祁棠的抵触,她为了挖掘新闻,对微微哗然的现场毫不在意,继续问道,“您和宴总感情不和吗?”
祁棠的样子太过疏冷,无论是谁都能从他尚且不辨喜怒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点让人不安的不快。
“这是私事。”
“那么网上沸沸扬扬说有关宴总出轨——”
祁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