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啪!熟悉的声响……
“你是不把它弄断不甘心啊。”花时闻放下手机,把再次断成两截的音乐盒拿了过来。
方绥安表示很无辜,“谁知道粘的这么不牢啊,再粘上不就完了,而且又不是我弄断的。”
花时闻听到后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然后起身去拿胶水。回来的时候已经粘好了,他放回原位,说:“我不小心弄断过。”
“断了就断了呗,干嘛突然不高兴啊。”
“因为它时刻都在提醒我自己有多蠢。”
“别别,这么大的锅我们音乐盒不背,再说,你蠢不蠢都不影响我爱你呀,别总这样说嘛~”方绥安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花时闻觉得自己也真是够了,都沦落到要方绥安哄他的地步了,扔掉七七八八的念头和回忆,躺下说:“知道了,我也爱你,睡吧。”伸手关了灯,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花时闻自从方绥安失踪以来,睡眠都很差,经常整夜整夜地失眠,现在方绥安回来了,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安心睡一觉,可没想到半夜他却被吵醒了。
身边的动静不算大,但是当他意识逐渐清醒后,才发觉是方绥安在哭,声音虽然很小但听上去痛苦难耐,花时闻立马翻身坐起来,然后看到方绥安缩成一团,手紧紧抓着床单,他大概已经哭了好一阵,枕头shi了一片,可人还没醒,应该是在做梦。花时闻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轻轻拍着肩膀叫他:“小安,醒醒小安。”
哭声停了,花时闻以为方绥安醒了,刚想问问他梦到什么,就感觉到方绥安浑身剧烈抖动,然后整个人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啊啊——!”他伸手去抓自己的眼睛,花时闻吓得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听着方绥安的叫声心里像被刀割。他把人拉起来紧紧抱住,可方绥安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怀抱和安抚,挣动着求饶:“呜呜……我的眼睛,你们放过我好不好……魏子昂你放过我吧……我看不到了……”花时闻赶忙去把旁边的台灯打开,然后回身抱着方绥安哄他:“小安你看,你能看到的,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你看看我,我在你旁边呢。”他一边拍着方绥安的背,一边轻吻着他的发顶,然后在耳边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他到底是有多蠢,见面以后方绥安一直嘻嘻哈哈与之前无异,自己就以为他真的没事。方绥安的样子,让他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方绥安很大可能并不是如表现出的那般对这段时间不在意,他只是习惯于在生活中扮演那个开朗乐观神经大条的方绥安,只有睡着后,埋藏在意识深层的恐惧才会张牙舞爪的爬出来折磨他。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花时闻心痛不已,可除了紧紧抱着他,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方绥安感受到光亮,渐渐恢复了意识,身处温暖的怀抱,想起抱着自己的人是花时闻。恐惧一点点褪去,方绥安终于平静了下来。
花时闻没有问他也没有松开他,就这么抱着方绥安,轻抚着他的背。直到方绥安自己动了动,花时闻才拉开距离。台灯是暖黄色的光,映出方绥安脸上一条条清晰的抓痕,虽然没破但却看得人心惊。花时闻虚覆上他的脸,小声问:“疼吗?”方绥安摇了摇头,说:“闻哥对不起。”他还是让花时闻担心难受了,而且自己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他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可是……
花时闻心都要碎了,可旁的话他说不出,只能安慰道:“你不需要道歉,你没做错事,就算你做错了,你永远都不用跟我道歉,明白吗?”
方绥安点点头,花时闻倒了杯水给他,他喝了几口重新躺下。看他平静不少,花时闻跟着躺下,从背后把人环抱在胸前,结果刚一关灯,方绥安就抖了一下。花时闻赶忙又把灯打开,“我们开着灯睡。”方绥安没有回头,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睡着……”花时闻当没听到,握着他的手说:“睡吧,睡不着了就跟我聊天。”
暖黄的灯光是柔和的亮度,方绥安安心许多,闭上眼渐渐入睡。花时闻心事重重,担心方绥安又做噩梦,在旁边一直醒着直到天色渐亮。
本来第二天他答应了警方要带方绥安过去做笔录,他是唯一受害人,而且魏子昂罪名不止一个,需要方绥安的详细描述。但经过昨晚,花时闻隐隐有些猜想,他还不太确定,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方绥安没有了昨晚的异常,他尝试着问:“小安,这一个多月你吃饭怎么样啊?”
“还可以吧,魏子昂也没虐待倾向,你是不是看我瘦了啊,我本来就是光吃不胖的类型,主要太缺乏运动了。”
“你现在眼睛还没恢复,不能剧烈运动,游泳更不行了,不急于这一时,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加强。”
“我教你搏击!”方绥安笑嘻嘻地说。
“行,你教我。”花时闻看着方绥安毫无防备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小安,你身手这么好,那天怎么对付那两个混混的啊?”花时闻昨晚想了很久,他发现方绥安自从回来之后,一次都没有提过30号那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关于录音,竞标结果,遇袭还是受伤入院,这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