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组人进去好一阵后,工作人员拉开面前的护栏,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方绥安吞了口口水,表决心似的,先迈步走了进去,花时闻跟上。
入眼的是一片漆黑,让方绥安停在原地适应了半天也没敢动。
“别怕,既然这么黑,路上一定不会有障碍物摔着你,走吧。”见对方没动,花时闻接着说:“还是你今天想就只玩这一个?”
那怎么行!听了花时闻的安慰,那抹温柔让方绥安定了定心,伸出双手开始摸索着往前走。花时闻就这么跟在他身后。
摸到一个转角,前面有微弱的光从长长的门帘透出来,方绥安意识到,他们刚刚只是走完了一条空无一物的走廊,前面才是恐惧的开始。
方绥安握了握冰凉的手心,硬着头皮准备往前,结果忽然被勾住了后领,吓得他大叫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是我。”花时闻颇为无奈的说。方绥安觉得自己的脸是没地儿搁了,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
花时闻说:“我走前面吧。”方绥安抬头望着他,化了妆的花时闻此刻在异色的微光下,生出几分夺人心魄的妖异。被体贴和美艳同时冲击的方绥安,木讷地点了点头,侧身让花时闻走了过去。
花时闻没有像方绥安一样步履艰难,但也脚步缓慢的往前走着。方绥安见他抬手掀开了门帘,整个人紧绷了起来。花时闻刚要进去,旁边突然闪出一个浑身是血护士打扮的人,咿咿呀呀的哼叫着,花时闻猛地往后撤了一步,第一时间伸手护着身后。不像是害怕,更像是警惕。
方绥安在压根儿没看清是什么玩意儿蹦出来,就哇哇大叫着躲到花时闻背后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完全没了前面强撑起来的硬气。
花时闻看了看,带血的护士腰上缠着铁链,被锁在柱子上,两手在前面来回抓挠,扑不了多远。感受到被抓到变形的衣服,他侧过头说:“是工作人员扮的,看到了就不害怕了。”方绥安瑟缩的露出半个脑袋,看了眼那个“鬼”。是没那么害怕了,看来最吓人的就是你不知道会有什么的时候。
放开了花时闻的衣服,方绥安换成抓紧对方的手臂,他也顾不上什么保持距离花时闻会不会多想什么的,小命最重要。
就这样被吓了几次,伴随着陆陆续续从前方后方传来的尖叫声,方绥安觉得模式都差不多。比如帘子后面和转角很容易有“鬼”,床上躺着的不一定是道具,最防不胜防的就是在里面扮鬼来回转悠的工作人员,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从哪冒出来。熟悉了套路后,鬼屋也没那么可怕,至少让他不会从心理上产生恐惧了。
何况如此紧密的抱了花时闻胳膊一路,方绥安甚至偶尔还会因为走神而忘了吓人的部分。他们陆续又去了其他几个鬼屋,各有创意,而且道具逼真。
眼瞅着园区临近关闭,排队的人依然很多,工作人员不得不放弃两人一组三分钟进一次的安排,而是只要相识的人,可以一起进,每组大概隔个十来秒。这下方绥安更没什么好怕的,进去基本跟组团参观似的。有些人在前面稍作停顿,就会导致后面的人走上来扎堆,时不时出现人挤人的场面,恐怖感全无。
两人被前后簇拥着往前移动,只能任凭最前面带队的人把握节奏,方绥安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想在里面磨叽,于是拉着花时闻打算往前挤一挤提早出去。刚要动身,就听前方大叫一声,整个人群迅速朝后涌,眼见着有人被突来的力道冲击,后面的人马上往后退。方绥安先前力量是往前的,这会身体反应不及,直接就被前面的人背对着用力挤了上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倒的时候,花时闻抽出被抓的手臂反手用力拽了他一把,猛地往旁边墙面靠去。方绥安身体不受控制的被花时闻拉得倒退,另一只手下意识曲起后撤,紧接着就撞到了什么,同时听到花时闻一声闷哼。
方绥安立刻站稳转身,看到花时闻捂着被他肘击的腹部,微皱着眉,方绥安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没事儿往前挤什么,护着他的是花时闻,被他伤到的也是花时闻,他可真不给人家带好。
他赶紧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就要去摸花时闻被他撞到的地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往前挤的,闻哥你没事儿吧,疼的厉害吗?”
花时闻倒也没那么脆弱,只是被撞到的瞬间闷疼了一会,轻揉两下就好了。结果对方紧张急切的样子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反应极快的抓住了那只要摸上来的手,抬眼说了句:“我没事,刚撞的时候疼,现在好多了。别担心。”
方绥安收回了手,但还是一脸自责,直到他们出了园区,都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花时闻看他微低着头,嘴角也不像平常一样是向上的弧度,配上那夸张的妆容,有点可爱。头发也因为刚才的混乱翘起了几撮,让人想按下去。想着便做了,花时闻伸手揉了揉方绥安的头发,末了稍稍使力压了一下,就像压了压他不可名状的心思。逗着对方说:“看来今天你没玩好啊。”
“当然不是。”方绥安立刻反驳,然后抬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