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孤独感。但是她发现她没有办法像在德国时一样安慰自己。她好想找人倾诉,
好想有人能给予帮助。目光扫过报刊亭的时候,她想起了娟。
其实晨也一夜没睡,当她和楚楚洗完澡,让楚楚睡着之后出来的时候,已经
看不到贺的身影。直到走过客房时听见里面贺不断翻身的动静时,才知道贺已经
回房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权利打开贺房间的房门。
她打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坐在了床边,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
什么。看着曾经熟悉的房间,发现屋内的东西、摆设和一年前如出一辙。她站起
身来到桌前,轻轻的抚摸着桌上物件,有好多是她仔细挑选买回来的。而放在桌
子一角的日历,似乎就是今天的日子。
突然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那本日历,这本日历是去年的,她离开的时候,
发现这本日历好久都没有人动过了,日子已经是几个月前了,所以是她自己翻到
这一页的。为的就是更好的记住这一天。她转过头看到床上的被褥床单全是新的,
她有点慌乱的打开衣橱,发现衣橱上把手似乎好久没有人碰过。里面的衣服也没
有动过,不管是她的还是贺的。最后她走向卧室里自带的洗浴间,用已经颤抖的
手摁向了电灯的开关。一声开关的清响,却犹如一声重锤砸在晨的心里。晨瘫坐
在洗浴间的门口,看着暗暗的没有光亮的洗浴间,只能借助外面的灯光看清里面
的一切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使用了。
晨不敢想,她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但是却做不到。她
知道这里虽然是别墅,但是这个地方的房间并不多,除了为了以便应对不时之需
留了准备了一个客房外,就只有这个卧室了。如果娟在这儿住了很久,那她不会
住这个房间,如果贺也没有住这个房间。那么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想到这儿晨的
心仿佛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晨在德国一年,想过与贺无数个结果,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憎恨
自己,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每每在镜子面前,她总是大骂自己的可耻,
她会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的与洗澡,仿佛要洗掉身上的肮脏。她痛恨自己为什么
会鬼迷心窍的和巩在一起,为什么在巩在父母面前诬陷贺的时候才看清楚他的真
面目。她想过贺不会要她了,也想过贺会有别的女人,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拥
有贺的权利,他可以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但绝对不会再属于她。她也曾
想自己不再回去,甚至想到过死,想到过一了百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下去,
自己犯下的错,总要自己去承担,自己去贺、父母造成的伤害总要自己去弥补。
还有楚楚要去照顾。她知道这些都很难,但是她必须坚持下去。每当她孤独
无助的时候,她总是给自己打气,感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甚至有点自欺欺人
的对自己说:贺还爱着她,贺会原谅她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
的。
如今当她以为自己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没准备
好。似乎连最后的希望都离他而去了。她终于明白了当时贺的心情。可是自己似
乎非要等到亲自体会才能明白。原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天真的可怕。忽然间她又记
起自己才是毁掉自己的罪魁祸首。对自己的憎恨充满心头。她走进洗浴间,把自
己在冷水中放置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晨几乎没怎么看到过贺,贺仿佛很忙,每天很晚才回来,很
早就出去了,如果不是晨也夜夜失眠,恐怕不会知道他还回来过。自己很想问问
她,但是又想不出怎么去问。
「你还好吧?」晨坐在贺的对面,看着他吃着自己亲手给他做的早餐,再看
着他脸上透露出的疲惫,阵阵的心疼。
「没什么。公司的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晨,看着她苍白的肤色,浓重
的黑眼圈,以及满是心疼的神情。贺发现自己心中的天平又开始摇摆了。「楚楚
最近还好吧?最近挺忙的,没空陪她。」
「恩,还好,就是有时吵着要爸爸。」晨答道,似乎这是个好的开始,如果
不是自己实在忍不住,在他起来之前,帮他做好早餐,恐怕自己连与他讲话的机
会都没有。
「后面还有得忙,以后楚楚就交给你照顾了,我会抽时间陪她的。」
「你放心吧。」
「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早餐。」说完贺不等晨回答,径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