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应下,傅深放下手机,心头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很是难受。
病房被被缓缓推开,许媛拎着食盒走进来,看到路星睡着了,她刻意放轻脚步。
"星星怎么样了?"许媛用仅二人可闻的音量。
"情况稳定下来了。"傅泽起身把凳子让给许媛坐。许媛摇头,食盒放到一边,示意傅深去阳台。
"妈,您别内疚了。"许媛还没开口,傅深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发生这种意外我们谁都不愿看到。"
"星星用腿走路一向是有些不稳当,很容易摔跤。"
许媛愧疚得眼圈泛红,被傅深这样一说更加难受,眼角泛起泪花。
傅深拿出手巾替她擦眼泪,"别哭了,一会儿星星醒了看见,还得跟着你一起哭。"
许媛哪里好受得起来,路星额头上那道伤口有多长她也看见了,要是留下疤痕,一辈子都去不掉。
路星的脸就像他纯真的性格一样,不应该有任何一点瑕疵。
"一切有我。"许媛第一次觉得傅深的肩膀宽厚有力,让她踏实。
路星这一觉并不安生,半夜醒了过来。
傅深没合眼,一直守在床边,路星眼皮微微一动傅深就立马察觉。
"是不是不舒服?"傅深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牵动。
路星摇头,摸了摸自己平扁的肚皮,砸吧几下嘴。
傅深松了口气,心领神会,"妈妈送了吃的过来,我去给你加热。"
傅深刚要起身,路星却拽住他的衣服,不要他走。
"就在病房里,别怕。"傅深知道路星晚上的时候害怕自己一个人。
路星还是摇头,微波炉在病房最边角的位置,傅深要是过去了他就看不见了。
傅深无奈调整床头的高度,确保路星能看见他在病房里的每一步行动。
路星终于松手,目光随着傅深的身影在空间里跳动。
许媛送来的食物比较清淡,味道不错,关键是有路星喜欢的白灼大虾。
傅深剥好虾仁喂给路星,路星没有张嘴,而是用手接过,转而送到傅深嘴边,要他吃。
路星眼神坚定,傅深没有推脱,一口吃掉,又剥好一个喂进路星嘴里。
路星朝傅深笑,手指去触摸傅深的下巴,有些扎手,应该是傅深的胡子冒头了。
"别摸了,扎手。"傅深捂住他小小的手掌,"一会儿我去打理一下。"
路星无声的笑,偏要去摸傅深刚冒头的胡子。
结束深夜的晚餐,路星的困劲儿上来,他先前就是被饿醒的。
路星拍拍床的另一半,邀请傅深上来和他一起睡,傅深脸上都是疲惫,路星不想看他这样。
路星的左腿骨折,现在还带着夹板,傅深哪敢上去,万一不小心碰到,二次伤害,说不定还会给路星留下后遗症。
傅深不上来,路星也不闭眼。
眼看路星要生气了傅深终于妥协。
傅深一手放在路星脑后给他做枕头,路星身上药水的味道很浓,但依旧夹着糖果的甜味儿。
这一宿路星睡得很安稳,傅深却是没敢睡得太沉,生怕不小心碰到路星的伤口或者路星身体不舒服。
次日许媛带了保姆过来一起照顾路星,傅深才敢在病房的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傅深助理的办事效率很快,茶廊的监控第二天就拿到手了。
可惜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是个监控死角,只能拍到路星和祁妍一起滚下楼梯的场景。
傅深往回看,想看看路星究竟为什么上二楼,但是从监控来看,路星只是朝楼梯口撇了眼,就自己跑了上去。
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傅深如是想着,却又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
转眼,路星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熬过了伤口最疼的那段时间。
路星出事,傅深没对外头说,严陶和秦旭知道得也晚些,严陶来探望路星那天特意挑在傅泽的休息日。
见过路星的惨状,严陶直骂傅深不靠谱,把小美人弄成这样。
严陶知道路星喜欢吃糖,慰问品送了一筐子糖果,全是进口货。因为这一筐糖路星待见了严陶很多。
"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严陶也是纳闷,随口就问起来。
"应该是没站稳。"傅深如是答道。
严陶点头,"不过听说祁家小姐也一起摔了,还是为了救星星。"
"这下你可欠别人一个人情。"严陶拍拍傅深的肩,玩笑道,"你打算怎么还?"
"以身相许吗?"严陶好笑,祁妍对傅深的心思,早在几个月前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就清楚。
傅深瞪他一眼。
严陶自动闭嘴,看向病床上愣愣盯着他们的路星。
路星肯定是听到那句"以身相许"了,闷闷的撅起嘴。
"我嘴欠,我就是玩笑,玩笑。"严陶忙解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