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你跑了,很多人?都?会陪葬,明白?么?”
闻岳:“……”
玉折渊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一遍后,又离开了。
闻岳合理猜测他和通天教的架压根没打完,是感知到?有人?闯入此?处,这才中?途赶回,过来给他打上烙印恩威并施,然后继续复仇去了。
闻岳缓缓吐出一口气。
四肢的锁链仍旧没有解开,坠在腕骨上,冰冷而沉重。玉折渊仿佛铁了心,要把他在这里困到?天荒地老。但他的确没有杀右右……是因为自己的话?
明明一直硬到?不行,但确实没有强迫到?最后一步,这又是因为什么?
良心未泯?在最后的底线上尊重他的意愿?
闻岳摇摇头,别他妈自作多情?了。
就算真如玉折渊所说,他在陪同自己演戏的时候也对他产生了感情?,因此?将他抛出噬魂鼎,变成剑灵跟随他,甚至疯狂吃醋,把他锁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也是占有欲,不是正常的喜欢。
玉折渊分明把他当?作了所有物,想要控制他的身心,乃至周围的一切。
是他连累了谢殊。
墙角剑齿兔昏的很彻底,完全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闻岳除呆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心里濒临崩溃的同时,愈加烦躁不安。
正在这时,整个屋子突然猛烈地震了一下,闻岳直接被震离床面至少一寸的距离,又重重砸下。
窗外朦胧的天色忽然清晰起来,像是眼?前蒙着的画布豁然撕开一角,风声、刀剑声与嘶吼声灌入耳朵,如同隔着一层膜。翻滚的雾气仿佛一面镜子,反射出不知何处的场景——玉折渊一身红衣以一敌百,陷入了通天教的重重包围之中?。
闻岳瞪大眼?睛。
刀光剑影与厮杀声源源不绝,一切都?告诉他,云雾中?涌动的并非幻觉,而是正在发生的景象——他看?见?玉折渊手中?何辜闪烁着寒芒,一剑扫开时气势如虹,通天教教徒割麦子似的倒下,鲜血飞溅如雨,大地都?被劈出缝隙。
而不远处一黑袍人?浑身陷在黑雾中?,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黑袍人?凭着黑雾变幻躲闪,只需要动动嘴唇或简单做一个手势,无数天教教徒便?不怕死地蜂拥而上,各色符箓与法器浪chao似的淹没玉折渊。
腾起的浓雾将红衣吞没了。
……殷长离?!
闻岳的心猛地一提,那些不愿回忆的血腥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第一反应不是忘忧谷被殷长离碾压吊打的自己,而是噬魂鼎中?他看?见?的前尘影事。
什么都?没做却被屠尽满门的玉折渊,从百丈仙台下滚落,向仇人?求救的玉折渊,被丢入各色杀阵炼阵的玉折渊,被告知真相崩溃,不认命地挣扎最后却被废掉全身经?脉、吸走所有修为的玉折渊……
闻岳再生气想逃,再觉得玉折渊不可理喻,在面对通天教时,立场却高度一致。
想要杀了殷长离,为所有被害的人?报仇。
比起被这样关押“保护”,他宁可冲出去决一死战!
整个木屋又是一震。
这一次的震荡比方才还?要剧烈数倍,桌椅板凳砸落在地,连房梁都?发出“咔擦”地断裂声。
闻岳整个人?飞起来,又被锁链拽回,重重砸在床板上,磕得他后脑疼。
闻岳:“……”
玉折渊是不是把他装在芥子里,随身携带了?!
闻岳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玉折渊肯定不会把他藏到?别的地方,必然要关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之前他一直呆的好好的,不论外面情?况如何,木屋四周一直安宁静谧,仿佛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之地。
如今世外之地被战斗波及,难道说明情?况不妙,玉折渊自身难保?
闻岳恨死了手脚上的镣铐,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强制play,玉折渊的自作主张真的很令人?火大。
他被关进这间屋子时,身上所有法器都?被卸除,龙骨剑不知所踪,连那镣铐都?自带封印法力的功效,几乎将他变成一个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禁脔。
这就是玉折渊说的喜欢?
闻岳宁可不要。
房梁与四周墙壁摇摇欲坠,空间开始出现坍塌,窗外云雾中?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闻岳忽然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法力。
……咦?
他尝试召唤龙骨剑,一道白?影从窗外飞入,“噗”一声刺破窗纸,停在闻岳面前。
闻岳捏住剑柄。
熟悉的触感使他心里稍定,闻岳尝试灌入灵力,用?剑刃砍断紧锁,效果?却甚微,每一下只能在锁链上留下一道一毫深的痕迹,照这个速度下去,想要劈开四条锁链,至少需要一日。
闻岳:“……”就知道这玩意不是凡品,玉折渊不会轻易留下漏洞给他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