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渝多么希望在韩司乔的心中,自己是能与他并肩的存在,可现实是解开虚假的伪装,他根本无法成为韩司乔那样的人。
可望,而不可及。
这就是他和韩司乔之间真实的鸿沟。
唐舟渝心中的失落难以言表,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但最终他只是垂下头,用低得近乎气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而在他低头的瞬间,也就错过了韩司乔脸上同样懊恼、沮丧,最终化为坚定的神情变化。
方才气氛融洽的烧烤摊,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回程时,星夜漫天。
唐舟渝托着脸透过车窗望向窗外的月色。
大巴车上,疲惫的同学们都陷入了短暂的酣眠,而他还神采奕奕。
唐舟渝望向坐在斜前方的韩司乔,他仍挺直着身板,显然并没有熟睡,大约是那个不欢而散的小插曲后遗症,两人默契地避开了临近的位置。
看着韩司乔的背影,唐舟渝的心中一阵苦涩,却一言不发。他点开手机屏幕输入对话,但总是打了两个字就删掉,最终只能意兴阑珊地合上了屏幕,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盛夏的最后一场聚会,就这样匆匆落幕了。
第22章 纠结与反复
燥热的夏天过去了,在秋天的凉意到来前,迎接全体高三学子的是积压成山的试卷,密不透风的考试。饶是在乾南这样以自由闻名的学校,紧张的学习气氛也逐渐拉满了。
正因为乾南的学风自由,学生们有更多思考的机会,才会更加勇敢去践行自己的规划,也因而比很多同龄人更早地确立自己的目标。
唐舟渝不是这群清醒学霸中的一员,但在这样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的引导下,很自然地同其他人一样被调动起了十成十的学习热情。
也因为陷入了学习的迷沼中难以脱身,使他短暂忘却了无用的伤春悲秋。
自从那日与韩司乔发生小小的口角,唐舟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不论是周末的篮球场,还是四楼空教室,那个他们共同的“秘密基地”,韩司乔的身影仿佛从他的世界被抹去了,无影无踪。
一开始每当唐舟渝经过艺术楼时,总会有意无意停驻在一楼大厅,期待某天会从一号排练室里再见到韩司乔的身影,他设想过无数次再次见面时要如何自然地和他打个招呼。
可屡屡无功而返后,唐舟渝才从刘浩洋的口中听闻韩司乔本学期开始前就正式退出交响乐团专心学业的故事,仿佛一个无形的死结,故事不断循环。
因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而缔结的缘分,被切断时也格外干脆了当。
唐舟渝抱着沉重的书箱看着面前的二号楼梯,过往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某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再次出现。
但是睁开眼时,空荡荡的楼梯仿佛在嘲讽他的自作多情一般。
“小舟,你还愣着干嘛?搬教室了,大家都走了。”远远传来了刘浩洋的呼唤声。
如梦初醒的唐舟渝终于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一眼楼梯,而后没有留恋地离开了。
高三换教室是乾南的传统,乾南的三栋教学楼大致是这样的格局,前面两栋作为高一、高二教室,中间夹着的高层是行政办公楼,往后走依次是图书馆、计算机教室、体育馆,穿过篮球场、排球场和Cao场,在校园的最北端是被孤立的一栋教学楼,较之其他两栋楼更加安静,不会被低年级打扰,是高三学子的“圣地”。
暑期补课结束,新学期开始,所有高三学生正式搬入这座孤岛。
和之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同,这回高三(14)班分到的是最高的楼层。
“以后就要爬四楼上下学了,想想就觉得好累啊。”刘浩洋像咸鱼一样趴到课桌上。
同桌冷冰冰地回应道:“你平时课间十分钟都能到Cao场疯跑,爬楼梯对你来说能有什么困难?”
“打篮球的事怎么能叫疯跑,更何况平面运动和垂直运动完全不一样,顶楼虽然视线开阔,但也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啊。”刘浩洋无奈地摊手。
正在整理课桌的唐舟渝闻言笑着回过头:“与世隔绝好啊,这不是让你静心学习,不受外物打扰么?”
刘浩洋撇撇嘴:“什么时候小舟你也这么热爱学习了?”
“热爱学习有问题么?”林雨薇横眉冷对。
刘浩洋小声嘀咕道:“简直是在护崽。”
“你说什么?”林雨薇的声音略带威胁。
刘浩洋赶忙认怂:“没有没有。”
唐舟渝失笑,摇摇头转过身继续整理东西。
放学时,唐舟渝按照往日的习惯来到地下车库取自行车,看到空空如也的位置,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的自行车前段时间被偷了。
长期以来的习惯被打破了,令他有些不习惯,心情陡然沮丧了起来。
唐舟渝背着书包慢腾腾地走向公交车站,看到熟悉的公交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