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像在找借口?”
“哪里都像,”八田嗤了一声,“你没发现?每次你找借口的时候,说话都会特别慢,特别仔细。”
“还有呢?”
“心跳应该也会变快吧,就像说谎一样。”
“错了,”伏见纠正道,“我说谎的时候心跳不会变快的。”
“哦,经验丰富。”八田嘲讽道。伏见闻言只是翘起嘴角,尽管对方看不见。
“你也有很多暴露心情的小动作,”伏见说,亲了亲他的耳垂,用力按住差点跳起来的八田,“比如说这种时候,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
“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耳朵会很红,藏都藏不住。”
傻瓜都听得出来这已经是嘲笑了。八田决定愤怒地反击,他努力将抱得很紧的伏见推开一些,空出个可以面对面讲话的距离,不料对方的表情正经得让他语塞。
伏见抢白道:“美咲,想不想知道怎么速效治疗感冒?”
“骗谁啊,”八田挑挑眉毛,“有这种方法你应该先把自己治好。”
“这可是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伏见说,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脸看起来迷惑性更强一些,“你肯定听过这个说法吧?把感冒传染给第二个人的话,自己的病就能好。”
“是谁说笨蛋不会感冒的?”八田反唇相讥。
“所以才要告诉你一个一定能传染成功的办法。”
不等八田反驳,伏见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他。
漫长而挑逗的、久违的唇与唇零距离,他们在这片黑暗的夜色中接吻。度过了因为惊愕而呆愣的几秒后,八田一度试图挣扎,又被对方的一些小动作彻底打败了。
他实在无法抵抗伏见的亲吻和抚摸,尤其痛恨对方揉捏他的腰线,那太能让人放弃思考。修长的手指像盘踞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弹奏着他的背脊和腰侧,每一次触摸都带出一条令人颤栗的线,八田在伏见画出的图形中不能自制地颤抖。
他多次开口企图抗议,说出的不成字的音节全被对方吃了下去,咽进肚里,转化为更猛烈的亲吻和吐息落到彼此之间。
八田听见自己脑中产生巨大的马达轰鸣声,越来越慢,越来越重,最终卡达一声停止运转。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时隔三年,居然还是无法抵抗伏见所给予的哪怕一丁点温情。只要皮肤接触,对方的一切就会化作溶剂流进彼此体内,就像融化在同一个玻璃瓶里。
“猴……唔……”
终于迎来一个呼吸的机会,八田用力喘着气,平息胸腔里剧烈的蹦跳。他感觉到伏见的鼻尖贴着自己的皮肤,公务员好整以暇地侧过脸,一个吻印在颈侧,然后是飞快的天旋地转,八田倒在地面上,背后枕着伏见的手臂,做出个平躺的姿势。
“你……”
他们换了个角度,亲吻却是同样的。不同的是八田没有近视,他倒下时磕到终端的开关,微光从伏见的半侧面投来,于是他清楚地看见伏见垂着眼,认真无比地吻他,眼睛的形状漂亮得像副画。
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干脆让脑子烧成灰吧。
八田认命地伸出双臂,环住伏见的脖子。
就这样吧,别管那么多有的没有的。丢掉矛盾,丢掉谴责,丢掉所有阻挡在面前的烦恼、抱负和自尊……只要你也像我一样渴望拥抱你。
对19岁的八田美咲而言,伏见猿比古可以是讥讽的、恶毒的,可以是病态的、充满攻击性的,可以伤害他、嘲笑他、用各式各样的字眼侮辱他。但他从没想到,还能在19岁的年份里看见那个16岁的伏见,眼神认真而小心,像珍视最宝贵的宝石一样珍视八田。
那使他几欲忘记呼吸。
唇线叠在一起,成为两条重合的起点,这一刻滋生出了那么多那么多早已被忘记的温情和情欲,死灰复燃地点燃了他们早已在一千多个日子前覆灭的情感。
“……别说话,美咲,”伏见在亲吻的间隙告诫他,“就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我想好好抱抱你,伏见想着,却怎么也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的手指沿着八田的脊椎滑下,掠过一节节突起,Jing挑细选着最适合被亲吻的部位。他想在那里印一个小小的吻痕,谁也看不见,只有他们知道。
八田此刻就在他的手臂中,不可思议地安分。就算知道八田在情事中一直意外的温顺,但这不争锋相对的时刻仍让伏见觉得在做梦。
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美咲。
即使是现在也想把握机会杀死你,保证你最后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我。
伏见小心地移动嘴唇,隔着T恤、皮rou和肋骨,抚摸八田的心脏。
美咲,你看见了吗,在我的胸口左侧有一条很细很深的伤口,是从心脏里长出来的。这是国王的新衣,是条充满欺诈的伤,只有同等疼痛的人才能彼此发现。
你一定也有吧,那个刻在刺青之下十一公分的Jing巧伤痕,那个长年被我用行动和语言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