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太过显眼,尤其是一身红的小将军,一出门就引来无数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道:“要不……我还是换了吧……”
他转身就往回跑,被陆长华一把薅住脖领子:“往哪儿跑?你就这样,从这儿走两条街,就到陌玉馆了,甭管成不成,你把这两条街走完,你是将军,你告诉我临阵脱逃这种事能干吗?”
军纪严明,临阵脱逃可是大忌,对小将军来说就是耻辱,所以他立马掉进陆长华的激将陷阱:“谁临阵脱逃了?走就走!”
他大步流星,一脸怒气,就像赶着回家奔丧一样,根本没有风情可言。
但他前脚刚走到花市,后脚有人就追过来搭话:“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啊?这么俊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压着一股火,二话没说往小巷里走,那俩人跟了上来,刚进巷子一人一脚踹飞在墙上昏死过去。
小将军出来,瞪着贼笑着的陆长华问:“陌玉馆在哪儿?我亲自送上门去行吗?”
事实证明,这样的大美人,脾气再暴躁,再不按理出牌,也有人甘之如饴地接着。
陌玉馆幽蓝色的大门前小倌都以丝帕半遮着脸,三三两两坐在门口,或纤弱柔美衣衫半褪,或英武挺拔站立如松,或手执折扇风流倜傥。
有几个人远远看见一身红衣的雷焱,赶紧跑了进去。
雷焱走到门口,看了眼陌玉馆三个大字的招牌说道:“我找你们阮老板!”
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倌本来清秀俊美的,相比之下顿时黯然失色,不甘心地剜了他一眼,又舍不得移开眼,有胆子大的不高兴地问道:“你是谁啊?阮老板是你说找就能找的吗?”
雷焱看不起这些出卖色相的男子,不屑与之争辩,说道:“我找他,你能通报就去,不能通报就滚。”
他即使一身红衣也不怒自威,呛声的小倌立刻不说话了,皱着眉立在一旁。
他刚说完话,一人跑出来恭敬道:“这位公子,我们阮老板有请,请跟我来。”
白隐见他进去了,急得铺开结界也跟了进去。
厉净竹也想进去,跟陆长华说道:“师父,咱们也打开结界进去吧,我担心……”
陆长华道:“小猴子跟你能打个平手,在整个东洲都难逢敌手,你担心什么?你若想进去,咱们就直接进去,开什么结界啊,走,跟师父光明正大地进去!”
陆长华白袖一震,道貌岸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厉净竹从没去过勾栏青楼,更别说这都是小倌的南风馆了,感觉进去了就被玷污了一般浑身膈应,但思及雷焱,还是一狠心走了进去。
雷焱跟着上了二楼,那人推开门说了句:“公子请进”便退了下去。
屋内灯火通明,装饰华丽,雕花镂空的窗格被红色丝纱半遮着,屋内都是名贵檀木的桌椅斗柜,银镜古琴、Jing美玉雕和翡翠摆在桌柜上,金银线刺绣的软垫随意扔在Jing致华美的地毯上,金铜香炉中沉香燃起一缕孤烟,升至半空飘然散去,奢华慵懒。
有人自屏风后开口,声音嘶哑至极:“美人,过来。”
雷焱一听美人这两个字就一身恶寒,走过去问道:“你就是阮老板?”
他语气僵硬,屏风后的人也不生气,笑道:“对,鄙姓阮,阮子清。”
雷焱绕到屏风后,两人都是一愣,阮子清竟然是个快入土的老头?就这样还要收集美人?当花瓶摆着看吗?
阮子清坐在圈椅上感慨:“真是美人,真是美人!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美人,你是最美的,哎!老朽死而无憾了!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雷焱道:“雀羽。”
阮子清点头:“好、好,雀羽,你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雷焱心想还有这等好事?直言不讳道:“我要你手里那张皓宛阁凭据。”
阮子清发出如同夜枭般的笑声:“行,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雷焱不明所以,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简单了,于是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阮子清笑道:“哈哈,你先去取来我床头的匣子,我拿给你。”
雷焱从他床头拿来一个黄花梨的木匣子递给他。
老人颤颤巍巍地将匣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凭据,与白日陆长华从通源典当行赎回来的一样。
阮子清将凭据递给他,小将军接过凭据朝他拱手就要走,听他说道:“慢着!”
雷焱闻言停下脚步:“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阮子清腿脚不好,拄着拐杖费力地站起来:“雀羽,你一定在想,这个老头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还喜欢美人,真是不要脸,对不对?”
雷焱确实觉得奇怪,但这事也不关他什么事,他也没兴趣去探究别人的生活,于是说道:“没有,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咚、咚、咚……阮子清的拐杖敲击在地上,朝他走过来,他佝偻着身子,笑道:“你虽然是带着目的来的,还打伤我两个人,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