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跟着我干什么?都说了送你回家了,你去船舱里休息一下吧,放心,今日傍晚便能回家了。”雷焱对她说道。
柏乔伸手抓住雷焱的袖子,顿时感到身后两道含着杀气的视线,吓得她退了一步,撞上小将军的胸口。
雷焱扶着她肩头,耐心劝道:“我一会儿还要审问水匪,你也要跟着?”他就当柏乔是林稍,给了足够的耐心,“也好,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还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回头到官府,你也可以去做个证。”
柏乔一听水匪,顿时松开手摇着头:“我不敢……”
小将军说道:“没关系,他们都被抓起来了,有我们在,你放心他们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
小将军就是有让人安心的魔力,柏乔小声说道:“他们……前几日我跟几个朋友从烈成县坐船去樱洲,刚走一天,就遇上了他们。”
“你朋友呢?”
“他们被……扔下船,我也不知道……”
雷焱奇怪道:“为何只留了你一个?”
厉净竹抱着腾蛇在一旁说道:“还能为什么,长得好看呗,前日就被抓了?”他上下打量着柏乔。
柏乔哭道:“我、我说我家有钱,他们没碰我!”被人误会不是清白之身,若是传开了,她还嫁不嫁人了!
厉净竹对这个女人没兴趣,常年从军他严肃起来很吓人,柏乔往小将军身后躲了躲。
雷焱道:“抱歉,柏姑娘,他没别的意思,明日将你送回家,若是你愿意去作证便去,不愿我们也不勉强。”毕竟去了官府,她被水匪劫持的事情就传开了,到时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
柏乔千恩万谢地进了船舱。
白隐以灵力催动沙船,傍晚前便进入了烈成县地界。
白水在烈成县渡口往东十里便分流,主干河道继续往东去,另一支流奔流向南。
烈成县渡口码头比安宁县的大得多,水面开阔,船只来来往往,渡船来往于烈成县两岸,还多了许多沙船、鸟船等大型航海船。
斜阳夕照,染红了天际和水面,水天一色,甚是壮观。
未入城,白隐将船停靠在没人的岸边,放下了柏乔,让她自己回家。
沙船停靠在码头,县衙巡逻的捕快见他们一串人狼狈地下船,过来询问,得知是水匪,赶紧回县衙喊人帮忙了。
百姓都围过来,多年没见过水匪了,都好奇得很,人头攒动,喧哗不止。
三人等着官府的人过来,站在岸边被指指点点的,白隐摘下斗笠,给小将军戴上,雷焱很感激他的体贴,笑嘻嘻地靠过来跟他耳语。
厉净竹不爽地站在一边,狠狠地踢了水匪头子一脚。
“是水匪!”
“哪儿来的水匪啊!佐洲多少年没出过匪乱了!”
“就这点人,不算匪乱,你们都小,是没见过二十几年前的乱世,山里有山匪、水里有水匪,吃不上的都落草为寇了,简直比妖还可怕!幸好有大将军平乱!”
“那时候大将军还年轻,平乱时就驻扎在烈成县外,他们军纪严明,从不许将士们私自入城,我爹那时候想给将士们慰问慰问,被林副官亲自派人送了回来。”
雷霆在佐洲深受爱戴,雷焱听着心中激动又欣慰。
县衙的人很快就到了,将一串水匪带回了县衙,雷焱没有亮明身份,事情脉络清晰,县令问清楚便让他们三人走了。
皓月当空,烈成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的气氛将寒冬腊月的冷都削弱了几分。小将军走在前面,看什么都新鲜:“白隐,你说任二哥说的赌坊和勾栏都在哪儿呢?”
厉净竹抢着说道:“这些地方肯定不会在明面上,说不定哪个不起眼的院子就是……”
白隐Yin侧侧说道:“侯爷很清楚啊,看来秦阳国的勾栏和赌坊是经常去了?”
厉净竹怒道:“白隐,你血口喷人!阿焱,我从来不会去这种地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小将军奇怪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你着什么急啊,去就去了,都是男人,我理解。”
白隐掩嘴笑道:“就是,侯爷,我们都理解……”
厉净竹胸口起伏,半天才缓过来,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厉净竹从没去过这种地方!我只是曾经跟着我爹在都城剿过几家黑赌坊,所以清楚一些。”他指着街角一家不起眼的院子。
和街上其他地方相比,门口冷冷清清,挂着两个红灯笼,一个亮着,一个灭了,就像主人懒惰不肯点一样。
“那里,应该就是一处暗坊。”厉净竹看雷焱不解地盯着那里,有点小自豪地说道,“这种暗坊都是不定的,赌徒们想找地方,就要看门口的记号。阿焱你看,门口挂着的灯笼就是记号,一个亮一个灭,意思就是……”
他正说着,有人推门出来,将那个灭的点亮了。
“……”厉净竹恨不得冲过去把点灯笼的人生吞了。
“可能就是凑巧,侯爷,咱们再去找找,要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