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哥哥错了,哥哥给你变个小猫好不好?”帝鬼最喜欢小孩了,但他只带过白隐,不会逗孩子,总给人一种欺负人的错觉,说完变成家猫大小,去蹭小依的腿,小依摸摸他毛茸茸的头,才破涕为笑。
突然他后脖子上一紧,被人叼了起来。
“你他……给我松开!”当着孩子的面不好爆粗,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宪禾,巨狼叼着他的后颈,牙缝里钻出几个字:“你又欺负人!”
帝鬼扭着身子逃脱他的钳制,宪禾:“都说了这只羊是小将军的,小依也喜欢它,你不能吃它,恒王府饿着你了吗?你怎么还三天两头的打它的主意?”
帝鬼气上来了:“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再说我吃只羊怎么了?阿焱会怪我吗?一只白羊,叫什么小黑,听着就来气!”
简直像小孩子闹脾气,宪禾没忍住笑了出来,帝鬼还是家猫大小,抬起头看他:“你笑什么?等解决完百嫁山的事,老子第一个先吃了你!”他小小的身子大放厥词,加上之前一直说吃小黑也没吃,宪禾只当他是说笑,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走过去伸出舌头舔在帝鬼嘴上,狼之间打招呼便是如此,帝鬼救了他娘亲,他早已将帝鬼当成了族人,帝鬼被他热呼呼的大舌头舔过,有些飘飘然,狼和雪豹虽然种族不同,但都喜欢为亲密的人舔毛,喉咙里咕噜咕噜起来,心想小狼伺候得不错,吃了怪可惜的,要不先留他一命吧。
宪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了一回了,说道:“山神大人让我来叫你,说小将军醒了,晚上恒王府设庆功宴,李叔做了你最爱的烤rou,让你过去。”
帝鬼见太阳西沉,蹭了蹭小依的腿:“小依,改天哥哥再来找你玩。”说着蹿上屋顶几步便没影了。
恒王封地都城吉荣城,神宇国第三大城,三面环山,北方的冷风吹不进来,虽然离雁鸣城只有五百里多地,却完全没有北方的苦寒,气温要比雁鸣城高上许多。
恒王府是御赐的宅邸,五皇子司未恒是前皇后所出,皇后在他三岁时便去世了,他被现在的皇后养大,深受国主喜爱。王府规模宏大,红墙环护,恒王向来低调,没有那些奇珍异草雕栏玉砌金砖琉璃瓦,少了这些装饰和脂粉气,整个府邸倒是显得更为大气恢弘。
竹林掩映下朱漆的院门上悬着一块木匾,原木的色泽时间久了有些发乌,却透出一股久远的厚重感,上面草书题着三个字“岭上云”。这里是雷焱作为恒王内弟,司未恒特意给他在恒王府留的院子。
雷焱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睛,鹅黄色的帐子顶上秀着几丛栩栩如生的兰草。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像浮在云端,鼻间传来幽幽淡淡的冷香,一人披着白衣,伏在他身边的床榻上。
他只动了动一只手,那人睡得浅,一下便醒了过来:“阿焱……”白隐知道他会醒过来,但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阿焱,你总算醒了。”
我们还活着……雷焱有点想哭,他暗骂自己丢人没用,这辈子的眼泪都在白隐面前流光了,这人太能消磨他的意志了。
他坐起身来,有些迷糊地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恒王府。”白隐给他解释道,“三天前雷将军率援军及时赶到,打退了秦阳军,一直将他们赶回秦阳边城。秦阳大败,伤亡惨重,厉泽先派使臣和谈,现在应该到天麓城了。听恒王的意思,神宇国主还是想要与秦阳和解……”
“哼!”雷焱哼道,他太清楚国主的懦弱,若不是他的懦弱无为,秦阳岂敢欺压到神宇头上!万千将士的血算是白流了!他刚刚醒过来,头还有些沉,手扶在额角。
“没事吧?”白隐问道,“我已经为你疗伤……”他顿了顿,想起三日前自己胸口腹部喷出的鲜血,那切身的疼痛,心揪成一团针扎一样地疼。他满眼的心疼和怨怼:“若不是我濒死前冲破了禁制,能够自由调用白山之力,咱俩现在已经归于虚空了!”他挪开一点,转过头去生闷气。
雷焱看他生气,心中愧疚不已,厚脸皮凑过去,把下巴放在他肩上,鼻尖蹭着他脸颊:“白隐……”轻轻叫了一声,他伸出双臂环住白隐的肩,“我错了……”其实他没觉得自己错,但是不管怎样人家生气了,就得哄一哄。
白隐不吃他这套,脸转向另一侧:“小将军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
雷焱把他的脸掰回来,鼻尖对着鼻尖,墨黑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眸,彼此气息交缠,他忍不住脸红了,眼神下移到他唇上,飞快地说了一句“我爱你”,在白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吻了上去。
白隐切切实实地听到了,心想这人真是不会好好说话,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敷衍一样,但他又确实被哄得满意极了,微笑着用舌尖顶开他的唇瓣渡过去,滑腻滚烫的舌头缠在一起,小将军喉结攒动,从中溢出舒服的呻yin声来。两人搂在一起,亲昵的感觉又真实又虚幻。
白隐感到搂着自己肩背的手臂慢慢收紧,他顺势将人推倒在床榻上,抽出胳膊去解雷焱的衣袍,他受了伤,为了方便治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