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入场了。
金如意睡眼朦胧的与他们告别,还不忘叮嘱道:“拜托你们两个这次争气点, 都要考一个好名次回来,也不用太好,只要比那姓冯的考的好就成了, 等到放榜的时候, 我准备鞭炮来给你们庆贺。”
她这话说完,金子洛很是心虚的左看右看, 全当没听到,顾策却是一本正经的冲她点了点头,还笑着冲车中的苏染染挥了挥手, 这才和金子洛一起去前面排队去了。
他们离考场近,出发的又早,就排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呆会儿能够早点入场。
金如意看着他们入了队伍,提着裙摆就往苏染染家租的那辆马车走,刚要上车,就听身后有人唤她。
冯哲跑了过来,一脸惊喜的道:“如意,你也来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能在进考场前见你一面,我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一段日子没见,他看着竟然憔悴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县试放榜那段日子的意气风发,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金如意愣了一下,车里的苏染染就催促起来:“如意姐姐,你快点上车啊,晚了咱们就买不到陈婆婆那里的灌汤包啦。”
金如意回过神,回了他一句:“你不用高兴,我来这里和你半点关系没有。”
说完这话,她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苏平平这个Jing神的小家伙,刚才马车一停就醒了,这会儿见到她,立刻张着手讨抱,被金如意接过去抱在怀里,就开始对着她傻乐。金如意将小家伙抱紧了一些,也笑了起来,再不看车外的那人。
回去的时候,陈大勇就没有走大道了。他顾忌着顾策做的那怪梦,早早的就探好了路,赶着马车抄了一条近路回小院,结果行到半路,就遇上了一桩事。
巷子里,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在殴打一个少年,那少年被狠狠的推倒在地,还不忘护着怀中的考篮。一个满脸横rou的见了,立刻上前抢过了那个考篮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还上去踩了好几脚,里面的笔墨散了一地。
陈大勇看到这里,怒火中烧,一鞭子就抽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竟然敢在这里动手。”
他不是鲁莽之人,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自然不会真的伤了那些人,因此那鞭子只是抽在了他们脚下,却没有打到人。可就是这样,也吓了那几个家丁一跳,惹得他们纷纷看了过来。
苏染染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探头冲着跟在车后的两个金家小厮招了招手。她先吩咐了其中一个几句,那小厮听了立刻朝着外面的大路跑去,另一个则是快速记着苏染染要的东西,接过她手里的银票,就跑向了后面自家的马车。
那几个家丁显然是横惯了的,上下打量了陈大勇一番,就围了过来:“这是哪里来的不识相的,敢管我家少爷的闲事,这是找抽吧?”
陈大勇坐在车上,看到了他们袖口的标志,却是紧皱起了眉头,只是与他们冷冷对视,也不动手。等那几个围上来想要动手的时候,却有声音传来:“官爷,就是这里有人故意伤害路过的参考学子,想要扰乱科考呢。”
那几个人当时就吓了一跳,见真的有衙役进了巷子,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转身就跑。
金家小厮带着几个衙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指那些人的背影:“官爷,就是那些人伤人的。”
几个衙役只留了一个带头的人在原地,其他的都追了上去。
留下的这一个和陈大勇一起扶起了那被伤到的学子,一问之下,这学子竟然完全不认识那些人,人家好好的沿街走着路,就被人架到这里来打了一顿。
那衙役听了这话脸色就沉了下去,心中狂跳。
今日可是府试的重要日子,竟然有人敢在离考场这么近的地方公然闹事,还与他们只有一街之隔,这不是在向官府的权威挑衅吗?若是真有学子在今日出了事,他们这班当差的可是要倒霉的。可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在这里团伙作案,若是他们能在这些人再次作案前抓到人呢?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想到这里,他问了那受伤学子的姓名籍贯和伤情,知道这人没有伤到要害,还能参加考试,就有些心急要离开。
陈大勇看出来了,主动提出愿意帮忙将人送去考场,那衙役听了,就飞快的离开去抓人了。
一行女眷下了马车,要转去金家的马车上。
苏染染也是那少年被扶起之后才发现这次救的是一个她认识的人,这人竟然是那日金子洛提到过的孔文宣。她想了想,凑上前去,和他爹一起问了这少年的伤情,知道他除了左腿磕到了,手心有些伤外,其他没有大碍,还能坚持着考试,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染染看了看他的考篮,安慰他道:“你先随我爹爹去考场排队吧,这些东西和吃食都不用担心,我回头让人帮你送过去。”
孔文宣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衫,却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陈大勇赶着车带人回考场,苏染染立马又拿了银子,差遣了金如意的一个大丫鬟帮着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