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赛,干脆直接乘车去找他算了。
就这样迷糊地挨了九个多小时,第二天晨光熹微时,他们终于到了汉堡体育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许多国家的运动员都比原定计划晚到,组委会因此决定推迟一天开始比赛。
到酒店后他们也自然地先休息了一天,到次日才接到安排去适应场地。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叶飞鸿推掉了所有媒体的采访,但站在冰场上,杜清劭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排斥感。
场馆上空按次序放着每个选手表演曲目,作为替补,他有资格站在上冰场训练,但被减了合乐训练,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冰面上晃荡,还时不时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中间休息的时候,叶飞鸿把他喊过来,问:“手机用好了吗?”
他摇了摇头:“联系不上。”
“那就先不要想了,把手机还给我。”教练认真地和他说,“我托人帮你问过了,目前没有人遇难,你的老师运气肯定不会这么差。”
杜清劭心乱如麻,不过还是走到场外把手机还给了教练。
“经历这次你也算体会到异国恋多么艰难了吧?”叶飞鸿趁机教育他,“还是听话点努力拿几块金牌,到时候像英雄一样退役,想找什么……”
“够了,”他根本不想听这种东西,“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没心情和你说风凉话。”
没想到宋汤昊也冒了出来,皮笑rou不笑地说:“小杜,教练毕竟是长辈,你应该多听他的话。再说了,你可不能因为这次是替补就松懈。”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杜清劭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双手紧紧攥成拳才忍住直接抬脚用冰鞋踹他的冲动。
正憋着一肚子火,训练馆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听起来似乎是法语。他立刻探头查看,Jing准地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只小棕毛——贝纳·迪朗。
“迪朗!”他飞快地走了过去,朝人群喊。
小棕毛应声张望,看到眼熟的小男生,不觉眯了眯眼,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哦了声:“Eastern boy?”
杜清劭不顾双方教练惊讶的表情,把他从人堆里拉了出来,急匆匆地问:“你们是从巴黎过来的吗?”
“算是吧。”
“Lumi怎么样?”他赶紧进入下一个话题。
迪朗显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皱起眉头反问:“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运动员,又不可能带他一起过来。”
“我是问你他们那边的情况!”杜清劭急得抓起他的肩膀晃,“他有没有受伤,或者吸火山霾之类的?”
迪朗刚睡过午觉,还没彻底清醒就被晃得头晕,摆着大少爷脾气含糊其辞地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没事吧……那火山离巴黎远着呢。”
“可是我联系不上他,电话和微信都不行。”
“Lumi还有微信?我从来没和他用那个聊过。”迪朗挣开他的手臂,从兜里掏出手机,“你等等,我用MSN找他。”
说完他就睡眼朦胧地给洛铭发了个表情。
杜清劭到屏幕前:“你给他多发几条试试?”
“没用,对方显示不在线。”他无奈摊手,“听说巴黎停电了?可能长时间充不上电关机了吧。”
“你怎么这么不关心他啊!?”杜清劭气得都能把他吃掉。
“说起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多关心自己比较好,”迪朗不屑地瞥了眼他,“这场比赛你居然是替补?我还等着再你打败一次呢。”
此话出口,对他而言又是一记暴击。杜清劭吃了个闭门羹,恨恨咬了下牙:“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去的几天都是如此,他按照赛会规定的时间熟悉场地,可训练之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又说不清到底在想什么,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这次是替补,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连第二轮自由滑都不一定能进。
正文 第52章 邮戳(1w海星加更)
3月20日,世锦赛开始的前一晚。训练结束后杜清劭和队友一起回房,快走到门口时,被人从后面搭了下肩。
叶飞鸿拍了拍他说:“今晚好好休息,替补也不是没事干的。”
他已经心累到不想理这个话题,直接开门进屋,走到桌子前取出冰鞋和毛巾,又挪到沙发前坐下。
虽然从小到大他已经换过无数双鞋,可无论哪一双,捧在手里都是别样的分量。他拆掉软保护套,沿着刀刃一遍遍擦拭吸水,动作有些机械,思绪也随之游离。
他想起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自己转学到西南的一座县城,为了保持训练,得独自一人乘车拖着行李箱去几十公里外的地方练习。
但那边的夏天就是火炉,整个暑假折腾下来,两个月里中暑了三四次。那时他又在练三周跳,特别费鞋,基本上一两个月就要换刀刃。结果跑遍了整座城都找不到维修高级冰鞋的地方,只能寄回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