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见鸩笑得比哭还难看,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他微微点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和卢屋家解除契约了。”
“这是吾欠谦和的。”酒吞的话和夜叉说的有几分相似,鸩的双眸突然黯淡下来,他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吾对于成为卢屋家的式神,没有怨言。”
“嗯?那你之前还说想和我解除契约?”叶月突然想起早上第一次召唤出鸩的情景,他对于鸩的话将信将疑。
“那是因为吾不确定汝是否拥有驱使吾的力量。”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听到鸩这么说,叶月不禁有些失落,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不可靠啊,明明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却总是成为被保护的对象,一想到这里,少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眼眶,又泛起了红。
“不过,叶月大人,汝的灵力竟然可以一天之内将吾召唤出来数次,吾认同汝是吾的主人。”鸩微微扬起嘴角,拍了拍叶月的肩膀说道。
叶月面对拥有压倒性力量的敌人时露出的坚韧表情,以及现在红着眼眶的模样,都逐渐地与那一天的卢屋谦和的模样相重合,这让鸩的心中浮出一丝苦涩。
“辛苦你了鸩。”原本想要道谢的叶月,抬头却对上了鸩的紫眸,那双眼眸中不知蕴含了多少情愫,让叶月咬了咬唇,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嗯。”鸩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还想要关心下鸩的伤口,但叶月看到那些伤口已经逐渐地愈合,顿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了地,在他放松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脊柱也失去了支撑的作用,一下子往后倒去。
站在旁边的酒吞见状连忙将叶月搂进怀里,他低声在叶月耳边诱导着:“乖,先不要睡,把鸩收回去,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虽然酒吞匀给了叶月一些妖力,但频繁的召唤式神还是消耗了叶月自身的大量灵力,他恍惚间听到酒吞的话,蹙了蹙眉,一抖手中的符纸就将鸩收了回去。
而后,叶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愈来愈重,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酒吞就这样维持着抱着叶月的姿势,在榻榻上坐着,他和叶月的距离是这样的近,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灵力又开始在酒吞的身体里窜动,男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哼。
少年身上因为战斗而留下的伤痕,还有丝丝血迹渗出,混合着叶月甘冽的灵力味道,一点一点地涌入酒吞的鼻腔,无意识地刺激着酒吞体内的妖怪本能。
好想将他吞噬掉,让他和自己合二为一。酒吞光是这么想,身体就躁动不已,繁复的妖纹从背后爬到他的肩膀上,就连尖细的獠牙都不自觉地暴露出来,湛蓝的双眸愈发深沉,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
“哈”酒吞眯着狭长的双眸,似乎忍耐到了极限,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吞咽下嘴里过多分泌的口水,低下头凑近了叶月的莹白的侧颈。
男人沁出汗水的鼻尖轻蹭着叶月的耳垂下方,慢慢地滑到肩窝,在少年的颈侧留下了淡淡的shi痕。而那肩窝上正好有一道细小的血痕,酒吞立刻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宛如品尝到比妖酒更为醇厚的酒ye,酒吞眯起的蓝眸中泛起欲望的光亮,他砸了咂嘴,刚刚准备一口咬在叶月肩膀上时,滑瓢突然走了进来。
“酒吞!你是想咬死叶月么!”滑瓢看酒吞那架势,似乎真的要吃了叶月,连忙大声喊道。
“”被滑瓢这么一吼,酒吞变得细长的瞳孔缓缓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定了定心神,抬起头看向滑瓢,“啧,本大爷竟然差点克制不住自己。”
知道酒吞被文车妖妃伤得极为严重,体内又被灵力所扰的滑瓢,无可奈何地在酒吞面前摊手道:“酒吞说实话,你的伤又严重了吧?”?
闻言,酒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知道是骗不过滑瓢,低声道:“嗯,原本以为吞噬掉叶月的一部分灵力可以愈合伤口,没想到反而更加严重了,文车那女人在偷袭本大爷的时候掏走了我的肝脏,身体里她留下来的毒也一直没有完全祛除。”
“我说鬼王大人你是不是有点傻?卢屋家的式神应该还是鸩吧?以叶月的灵力应该可以将他召唤出来了吧,你为什么鸩帮你治疗?”滑瓢虽然没有见到叶月召唤式神,但也猜对了十之七八,他第一次对自己追随的鬼王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酒吞晃了晃脑袋,看了眼怀里昏睡过去的叶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叶月的脸颊,而后对着滑瓢冷哼,“在你出去捉蜃气楼的时候,叶月一个人面对夜叉,召唤出了鸩,但是不知道夜叉耍了什么花招,重伤了鸩,而叶月如你所见,消耗了太多灵力。”
“啊?鸩受伤了?”滑瓢回想了一下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鸩,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受伤的样子。
“不然你以为本大爷为什么这么辛苦?”酒吞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滑瓢,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叶月往自己房间走去。
“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等叶月醒了么?”滑瓢一直跟在酒吞的身后,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