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滑瓢的伤口,他疼得直咧嘴,倒吸着凉气对言一说:“我说管家君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言一见滑瓢还这样说,真是又气又急,他一边抱着滑瓢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故意凶道:“疼就别说话!”
闻言,滑瓢果然闭了嘴,只不过是因为伤口太疼了,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有什么钝器在一点一点地凿开自己的肚子,连着自己的意识都要被凿断一样。
等走进房间,言一尽量动作轻柔地将滑瓢放在榻榻米上,他转身从房间的木柜里拿出止血药和干净棉布,转头看了看滑瓢的伤,又急匆匆地跑去倒了一盆温水端回来。
滑瓢这时已经顾不上言一在做什么了,他只觉得似乎全身的感官都聚集在那处伤口上,甚至是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他极力将全身的妖气都凝聚在伤口处,试图将那团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驱赶出去。
“滑瓢,滑瓢,你清醒一点!”言一刚端着水盆踏进房间,就看到滑瓢紧闭着双眼,蜷缩着的身体不断痉挛着,言一担心滑瓢压倒伤口,立刻放下水盆,也不顾水盆里的水洒出来弄湿榻榻米,将滑瓢的身体放平,动作轻柔地让滑瓢将伤口处露出来,而后用湿毛巾清洗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
腹部传来湿热的触感,身体上的粘腻感逐渐消失,滑瓢好看的桃花眼因为疼痛而眯成了一条线,他猩红的瞳孔紧缩,好不容易定神看着言一,咬着牙颤抖道:“谢谢了”
“你伤这么重就不要说话了!还说什么谢谢,我的命不也是你救回来的吗,就当是我还你人情了。”言一着急得满头大汗,那盆清水都被滑瓢的血液染红了,都没能止血,言一正不知所措时,突然想起姑获鸟留给自己的那条围巾,以凤凰火的翎羽绒毛织成的围巾,或许能够帮助滑瓢止血。
随即言一用干净的棉布暂时将滑瓢的伤口包扎起来,转而去随身的行李中找那条围巾,一边找一边小声念叨,“哎,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花京院夜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能把你伤成这样。”
滑瓢疼得说不出话,等到言一拿起凤凰火的围巾,而后解开那包扎的布条时,滑瓢才哆嗦着薄唇,有气无力地说:“堕入魔道之人,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妖怪的妖力花京院夜他大概是留了什么东西在我的伤口之中,才会这样久久不愈合。”
闻言,言一连忙小心翼翼地撑开滑瓢的伤口,果然看到一粒似黄豆大小的种子,而且已然发芽,言一惊道:“滑瓢,你的身体里有一株植物的幼苗,根都扎进你的肉里了,怎么办?”说着,言一伸出手正欲将其拔起。
“等等”预料到言一会这么做,滑瓢咬着牙连忙出声阻止,听到青年的叙述,滑瓢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忽然低声哼笑道:“呵,没想到那个阴阳师连木魅都敢养。”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这东西叫木魅?怎么取出来?”言一看着那被称为木魅的植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而滑瓢的气息也愈加虚弱,急声问道。
滑瓢抬眸看了一眼言一,只觉得青年因着急而染红的脸越发显得可口,再一扫便看见了言一手中的凤凰火围巾,淡淡地笑了,道:“凤凰火的围巾,呵,我就知道不会随了花京院夜的意,管家君,你取这围巾中的三根翎羽,以妖气燃之,而后点燃那木魅,就能将其拔出来了”
说完,滑瓢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妖力消逝得越来越快,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言一见滑瓢眼神都开始失焦,再也顾不上其他,徒手将围巾中的三根翎羽扯下来,嘴唇微张念动咒语,翎羽应声燃烧,那木魅此时已经长得有一尺多高,言一不敢再耽误时间,忙用凤翎点燃木魅。
果真如滑瓢所说,木魅一碰到风火立刻就开始枯萎,刹那间整株植物都变得干枯,言一轻而易举地就将木魅从滑瓢的伤口中拔了出来,滑瓢的伤口也立刻止住了血,旋即,言一用早就拿出来的伤药抹在那伤口处,最后再细细包扎。
等弄好了一切,言一见滑瓢似乎只是昏睡过去,也不知道妖怪会不会怕冷,取出一床被子给滑瓢盖好了,才都端着水盆还有滑瓢染血的外衣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门,言一便看到了依靠在门框边的酒吞,深知自己连累了鬼王的好友,言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向酒吞点了点头,正欲离开时,酒吞忽然开口道:“滑瓢的伤严重么?”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已经给他包扎了伤口,伤口里的妖物也被取出来了。”言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滑瓢的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恨不得那伤口是裂在自己身上才好。
酒吞挠了挠自己紫色的发,走到言一的身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稍显柔和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滑瓢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这次受的伤和你无关,既然他没事,你也不需要太自责,我进去看看他。”
说完,酒吞便踏进房间,言一转头看着鬼王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有些道不明的情感在翻涌,他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去将手上的东西收拾了,这时天色已经快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