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因妖化之痛施行针灸,听说可以减轻一定程度的痛,我们可以试试。」
徐钦吞了一口粥,才道:「原来是妖化之痛,我还以为是伤口发痛。」
孙烈:……
尉迟迥:……
徐雁风:……
第109章 再见(二)
这些日子来尉迟迥对徐钦可谓寸步不离,刺骨的痛依然缠着徐钦,即使被尉迟迥强行针灸,效果也好不了哪里去,但他已经慢慢学会与它共存,至少从脸部表情看不出他正在承受痛楚,毕竟孙烈已经放言,他至少要半年后才能将妖血导出,而光是导出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除了忍,你没有别的辧法。」孙烈当时是这么说,他见尉迟迥一脸痛心,巴不得自己替徐钦受罪的样子,又道:「徐钦元气大伤,在这时妖化已经不那么辛苦,不然以他盛阳之躯的身份,怕是痛得连床上滚动的力气也没有。」
徐钦对这不意外,老实说把命捡回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那这里可以想想法子吗?」尉迟迥追问道,他的视线落在徐钦的耳朵上,自徐钦可以下床后,那里就由人耳变化犬耳,毛茸茸的虽然很可爱,但这样徐钦完全出不了房间。
「这……过几天徐钦应该能把它变回去。」孙烈心虚道,明明他是狐狸,怎么徐钦吸收了他的血会变出犬耳来?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变作狐狸耳吗?
莫不成是因盛阳之躯变异而来的?
「我喜欢,摸摸。」徐雁风不是在杜蕾那,就是在徐钦房间整天安利鸽子,自徐钦长出犬耳,他自撸鸽后又发展新的兴趣——摸那双毛茸茸的耳朵。
为此尉迟迥暗地吃了不才干醋,因为只要徐雁风一这么讲,徐钦马上就会一脸纵容把小义父抱起来。尉迟迥常常告诉自己要有大人的肚量,不要和小孩计较那么多,发展到最后便是徐雁风只能白天陪着徐钦,晚上就被人一脚踢回自己房间和妖鸽过日子。
妖鸽:咕咕咕,我夜晚视力不好,别晚上才来摸我!咕咕咕!
妖鸽抗议无效,以前只有白天被撸,现在晚上也没有被放过。
徐钦对尉迟迥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上只眼,他明白自己受伤一事绝对尉迟迥造成心理Yin影,他不能只顾着徐雁风,也要看着尉迟迥。
多少个夜里,尉迟迥都是满怀内咎抱着徐钦入睡的,梦话也离不开「季海不要离开我」、「季海很抱歉」,徐钦把这些看在眼内,他从来没责怪尉迟迥,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举动,他本是井底之蛙,只能看着天上展翅的老鹰,难得可以保护尉迟迥,多少次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撑在对方身前。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知道的,哥。」
「我知道,季海,那天你倒在我身前,我几乎想跟你一块去了,我常常在想,若我不那么自负,是不是就不会害到你。」
「哥你一点也不自负,你我不过一介凡人,自然会有失手的时候。我没事的,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边。」
徐钦现在能做的,就是一遍遍的安慰着尉迟迥,用行动告诉对方,他有多么高兴自己能活下来,即使那挥之不去的痛在身体里头叫嚣,但能再次看到尉迟迥和徐雁风,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在徐钦学会把犬耳收回去后,尉迟迥的一颗心也终于安定下来,他的大脑也开始重新转动起来,虽然重心依然放在徐钦身上,但也会关注永安门事变的后遂发展。
这天尉迟迥罕有地悄悄离开了杜宅,徐钦猜他是去收集情报就没有多问。他和徐雁风说了一会话,居然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杜蕾想见他。
杜蕾的情况依旧不理想,除了隔天派人来领走徐雁风,谁也不愿见,孙烈急得在她房前睡了十天,才打动杜蕾的心愿意一见。那天孙烈在她那坐了一整天,出来时眼都肿了,却不肯告诉他们杜蕾的情况,徐钦见状就没有再追问。
徐钦直觉事情并不单纯,匆匆赶到杜蕾的院子,他脚一踏进去已感到不对劲,明明阳光充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夫人你找我?」徐钦轻轻在她房门前敲了敲,里头半点声音也没有,难怪之前孙烈如此惊慌。
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慢慢步入死亡中。
「叫我杜蕾吧,我不想再当什么夫人了。」杜蕾没有Jing神的声音从门后响起,「我没力气下床,床边有椅子,你自己进来。」
徐钦关门的动作一顿,他听过杜蕾没了孩子的事,当时尉迟迥怀疑与靖王有关,眼下杜蕾这句话,和尉迟迥的推测对上了。
「杜蕾,你把自己困在这里也有很多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的眼睛……」徐钦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坐到床边,哪知一抬眸,杜蕾没有焦距的眸子映入眼帘,明知不应就这样,他还是震惊得把事实说出来。
杜蕾的脸色很差,说憔悴已是比较好的形容,脸颊几乎陷入骨里,嘴唇没有半点颜色,那双大而空洞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绝望,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活不久了。
「我那两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