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你过去做的错事了,这不正好是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用一种新身份,就当你们从前从未见过。”
新身份?
段程也在心中默念。
或许南南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以前那些让她难过和痛心的事情,她不记得也罢。
只要他对她好,把她放在心上,他会让她慢慢地重新爱上他,重新回到他身边。
段程也觉得心中那被火烧尽的荒原上,仍然还有颗希望的种子。
它在心里慢慢生长,把他的心口,拱的痒痒的。
*
丰南锁骨上的被划伤的红痕不知怎么的,最近开始有些发痒,像是刚刚受伤不久之后伤口愈合的感觉。
可是明明已经三年过去了,别说伤口,就连划痕都开始逐渐淡去。
她索性穿了一件nai咖色高领毛衣裙,把那朵玫瑰藏在那棉麻织物的螺纹下。
今天是工作室开业的日子,丰南本想低调地跟几个朋友庆祝一下,可前脚刚到工作室门口,后脚就跟上了前南城各界名流送来的开业礼物。
这三年来,她周转于不同的国家,接触着多元的文化,心中的胸壑和眼里的格局自然跟从前不太一样,她也明白跟在她身后的这些行业大佬们,只不过想从她这里图个“互利互惠。”
商场职场,大多讲的就是个弱者攀附强者,强者与强者抱团取暖的卑劣故事。
丰南都一一收下。
只是等她进入工作室雕塑和绘画展区的时候,她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微微惊讶到了。
秋日的阳光从她这个层高三米的独栋设计室的天窗处洒下,落在满地的向日葵花束上,花束下光影斑驳,空气中蔓延的光感缠绕着淡淡的香气,笼罩在白墙圆柱中。
满目的向日葵统一整齐地朝着阳光的方向,正好就是开门进来的那个方向。
朝着她。
所有的花都为她开。
她站在花群里,留一个微卷的波浪长发侧影,从额头延展而下的侧身剪影线条让段程也看的挪不开眼。
他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下意识地把领带挪正,从屋子内侧的柱子后面走出来,几步走到她面前。
“南……”
段程也改了口,“沈小姐。”
他说,“开业大吉。”
丰南看着眼前的来人,几天不见,段程也换了个发型。
一如她十三年前见到他那样,寸头,带个闪电符。
她只是笑笑,“谢谢。”
脸色没什么特别的神色,白皙的皮肤上半分惊喜的神色都没有。
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半分对过去的留恋。
段程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谢段先生,不过这些花放在画室里对南南来说,多少有些打扰创作了,小叶,你带人把花放到外面的花廊里,跟其他那些别人送过来的花放在一起。”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器宇不凡的男人,身形高瘦,外头搭了一条长款的风衣,里面配了条松松垮垮的条纹衬衫,只露出袖口胸前半段,他稍显冗长的头发到脖间,寻常人难以驾驭的中发却不显得凌乱,反而削弱了他高眉骨的凌厉,显得倒是有几分不入凡尘。
镜片下的眉目深邃,肤白,瞳色微异。
带点混血的味道。
他一上来,就很自然地站在丰南面前,身上莫名其妙散发出来他的抗拒和不友善让段程也直觉上感受到了敌意。
“师傅……”
段程也听丰南这么叫他。
那男人微微侧身,眼里没了那份警惕,看向她的时候倒是多了些柔软,他单手微微搭在丰南的肩上,“知道全前南城花店的花都送你这来了,不过想着花容易凋谢,谢了后还要找人费心费力地去扔了,倒不如带了几盆绿植给你,养护空气,护目静心。”
那个叫小叶的助手麻利地把那些向日葵全部搬出来了,换上了戚自凡带来的文竹柏松。
段程也眼见着自己的花跟那堆不知道什么人送来的百合玫瑰放在一起,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又听丰南叫来人师傅。
罢了,他们认识已久,自己对现在失忆的丰南来说不过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段程也只能忍着气不发作。
戚自凡把手堪堪地护在丰南的腰间,没有触碰到,她保持着礼貌,只是为了防止她被突然走过的服务生撞到,段程也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师徒关系,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心里肯定有鬼。
他连忙跟上。
丰南选的这个独栋工作室后面是一个小型的私用花园,中午设宴就在那,丰南只叫了几个合作密切的商业伙伴,并未大张旗鼓。
戚自凡绅士的给丰南挪出了凳子,待丰南落座后,正要落座在她旁边,却发现段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抢先一步坐在丰南一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