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段总,打不通。”
段程也抢过她的电话,听筒里果然是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段程也没有说话。
他有些用力地把手上的咖啡放在桌上,那咖啡底部陶瓷和玻璃材质的桌子之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办公室里的一群人大气不敢出,只听到他凝重凛冽的语气,“谁能有办法联系到丰南?”
老板亲自抓迟到,看起来今天是有大动作了。
众人赶紧拿起手机,不管是电话微信,还是邮箱QQ,甚至有人还尝试把丰南的微博去翻出来。
折腾了一上午,丰南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项好建议道,“陈帆,你知道丰南住哪儿吗?”
他又对段程也说,“段总,您要真有急事找她,直接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陈帆摇摇头。
段程也不语,亏的陈帆不知道,不然这会就是一大群人上他家要人去了。
“算了,大家工作吧。”段程也见大家忙活了一早上也没把丰南找出来,自己进了办公室。
他对着窗外发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联系上她。
忽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把法务部和人力部门的几个主管叫过来。
一行人站的老老实实的,等着背对着他们的段程也发话。
那头的人下了指使。
“丰南旷工,不管用什么方式,给她发消息,通知到她,她是正式员工,要走必须提前一个月通知,不提辞呈就走,不符合规矩。”
人力主管点头,这样的事情她有经验,若对方实在是要走,她可以用本月已上班薪水不发放作为她不辞而别对公司的赔偿。
“还有——”段程也看向法务主管,他淡淡开了口,“让她赔,数额尽可能大。”
他就不信丰南不出现调解。
“这……”法务有些为难,“段总,这个岗位是基础岗位,要从擅自离职对公司造成的影响程度来衡量给公司带来的赔偿,赔不了多少钱。”
段程也对这个完全摸不透他心思的古板主管气不打一出来,他拿了一旁的杂志就要丢过去,“我是真让人赔?”
“那也不能瞎写,都是有法律效应的段总……”
段程也不想再跟他扯,他拿起内线电话把楼上的林起苼叫了下来。
林起苼风淡云轻地翘着个二郎腿,“程也,你这不是为难我们法务部的人嘛。”
他把手上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直了直身子,敲着桌子对段程也说:“你这是恐吓。”
段程也看看窗边那束还是耷拉着的向日葵,眼里竟然有几分疲惫,“你觉得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林起苼把段程也刚刚砸他手底下的人的杂志收起来,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行,我这就让他们去通知。”
段程也桌面上放着几份秘书送上来的合同,签字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看这些东西。
她是不要他了,也不要工作了吗?
法务部紧赶慢赶拟了个通知发给了丰南的私人邮箱,至于她看不看,回不回那就只能完全凭运气了。
段程也问林起苼要了公司法务邮箱地址,他蹲在后台,每过半个小时刷新一次。
法务部大大小小的邮件他都过了一遍,看的眼花缭乱。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收件箱里出现了署名为丰南的邮件,段程握着鼠标的掌心里感觉有种上下起伏的触动。
邮件正文,就五个字:
赔偿款已打。
附上一条十万的转账记录,直接到边沿网络的公司财务账号。
段程也的鼠标放在落笔的那个系统生成的署名上,久久挪不开眼。
隔着电脑屏幕,他能想到她回复消息时的果断和冷静。
还有,毫不在意。
傻瓜,我是真让你赔吗?
他按照法务部的口吻再拟了一封邮件过去,查了一下邮箱的存续情况,却发现丰南发完邮件之后,连邮箱都注销了。
果真是决绝果断。
他一出神,随手一动鼠标,不小心划到了一旁的拿铁,咖啡渍尽数落在白纸黑字的合同上。
那杯子掉在地上,晃荡了几圈,跟着大理石一碰,尽数碎了。
段程也试图思考过,是不是让她冷静几天,他不去找她,过些天她想明白了或许耳根子软,能够哄的回来,回到他身边来。
前提也得是他能够联系上她呀。
段程也不死心,他顺着邮件查了IP,显示是在前南城发出的。
还好,她还在这座城市。
段程也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
这座城市不大,他能吹到吹过她的风,她能走到她可能去往过的地方。
可能在某个街道拐角,或许他就能重新遇见她。
床边的那一抹向日葵的黄绿刺痛了他的眼。
段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