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们愿意吗?”沈颜沫问。
“自然不愿意。”四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你们不愿意,顾菖也不愿意。他那时还是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大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陌生人靠近他,他排斥,这是很自然的反应。他从来没欺负过娘亲。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如今他大了,明辨是非了,知道以前做错了,也真心悔过,想弥补,咱们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沈颜沫一瞬不瞬地看着几个孩子,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点表情。
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点点羞愧,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这就好。
“好了,娘亲知道你们为娘亲好,想护着娘亲,娘亲高兴。可大人之间的恩怨跟孩子没关系。顾菖一岁时没了娘亲,他也想要个娘亲,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根更是没人要。”
沈颜沫的话未说完被誉哥儿打断:“娘亲对他好,他还那样对娘亲,就是欠揍。”这孩子太执拗。
“你闭嘴。”沈颜沫瞪他一眼:“沈嘉誉,你打人你还有理了。”连名带姓的喊,显然是动怒了。
誉哥儿规规矩矩站好,低头抿唇不发一言,就是不承认自己错了,他给娘亲报仇,这没错。
沈颜沫知道他一根筋,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温声细语道:“侯门大宅龌龊事也多,五岁时顾菖中了毒,差点没了性命,若不是你薛神医爷爷,他早找他娘亲去了,这个毒刚好了,又中了毒,才让他得了肥胖症,胖的跟球一样,家人不喜,朋友讨厌,陌生人也不愿多看他一眼。没亲娘护着,处处被人陷害。你们自认为帮我报仇。可我是大人,还能被孩子欺负?他都这样可怜了,你们还欺负他,你们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顾菖洗脸回来,就听见这话,泪水肆意流淌,想着刚洗过脸,抬手抹把脸擦掉泪水,走到沈颜沫身边,嗓音中带着哭腔:“夫人别怪他们,要是有人欺负我娘亲,我也会揍他们。”
誉哥儿和傲哥儿听见这话,转头瞪向顾菖,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荣哥儿和耀哥儿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顾菖会装,想骗取娘亲的同情,可娘亲已经上当了,该怎么办?
沈颜沫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儿子,领着几个孩子去院子,吃了些糕点,等着吃晚饭。
可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太平。
誉哥儿好似跟顾菖对上了,顾菖吃哪道菜,他就夹哪道菜,还故意打掉顾菖的菜和筷子。耀哥儿只顾自己,荣哥儿谁也不帮,傲哥儿乐得看热闹。
沈颜沫头疼,语气不好道:“沈嘉誉你若再这样,去一边吃吧。”
誉哥儿这才老实了,沈颜沫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来。吃过饭,留下了狗,让芙蓉送顾菖回去。
等顾菖回去,沈颜沫继续给几个孩子讲道理,耀哥儿性子沉稳,也失去了母亲,听了沈颜沫的话很同情顾菖,决定不找顾菖麻烦,荣哥儿一向听哥哥的话,很容易被说通。
傲哥儿喜欢撒娇,最听娘亲的话,娘亲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最难的是誉哥儿,一根筋,不过最后还是被沈颜沫说通了。
二更天,沈颜沫送几个孩子去歇息,刚回到自己院中。芙蓉送顾菖也回来了,特意来给沈颜沫说一声。
沈颜沫知顾菖平安到家,也放心了:“那个孩子也不容易,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芙蓉抱起狗,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夫人不怕和武昌侯府扯上关系?”
“顾菖是顾菖,武昌侯府是武昌侯府。再说,我也不是为了顾菖,是为了誉哥儿,誉哥儿这孩子性子倔,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若我不喜欢顾菖,他会更为难顾菖,若我对顾菖好些,誉哥儿也不会找人家麻烦了。”
沈颜沫打开窗,朝景王府的方向看去,她总觉得誉哥儿的性子像极了叶少甫,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芙蓉怕沈颜沫多想:“夫人,是不是应该给这只狗取个名字?”
沈颜沫转身看着它,雪白的一团,笑了笑道:“就叫雪团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四喜作伴。”
“雪团虽比四喜小点儿,它们都是小狗,应该可以作伴。”芙蓉道。
然而两只狗不熟悉,为了抢占地盘打了起来,四喜把雪团的脚咬伤了。可把傲哥儿心疼坏了,抱着雪团找沈颜沫,让她给雪团包扎伤口。
当然这都是后话。
顾菖刚回到府中,被顾芸拦住去了去路。
她本来等在院中,跟心腹丫鬟说,看见世子让世子来一趟,可左等右等不见顾菖踪影,顾芸见顾菖一直不回来,派人出去了找了,回来的人说,小世子平时去的地方都找了,没见人。
顾芸急坏了,怕顾菖出事,想出去找人,刚到门口,昏暗中看见顾菖慢悠悠进门,上前几步打量着他,见他无事才略微放心:“你上哪儿去了,急坏姐姐了。”
“我心里不舒服,随便转转。”顾菖瞥她一眼继续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便转转能去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