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崔家也是认识的。
她有个妹妹嫁到吴家,她打听过,听说这姑娘以前跟着祖父母住,不太清楚品行,但是大归后,族里见过她的就没有说不好的,她这才决意定下来。
崔家人走了之后,柳氏眼睛很毒,她对映真道:“那崔夫人和八皇子的侧妃生的好像呀,这天下间难道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么?”
不过说完,她自己又傻笑:“指不定有,要不人家都说似曾相识呢。”
映真无语,心道,这姑娘倒是颇能自得其乐,嘴上却附和了几句。
派太子封禅,意义重大,象征着太子的名正言顺和皇上对太子的信任,随后映真在行宫见了不少大官夫人,听闻山东巡抚崔凌风的夫人身子有恙,她也并未追究,但是崔小姐她是见到了,是她祖母崔老夫人带过来的,小姑娘规矩零散的很,一看就是现学的,赶鸭子上架。
“快起来吧。”
她表现的如沐春风,崔丽君也松了一口气,又偷偷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在她心里皇后娘娘应该跟自己的祖母崔老夫人一样,是位年纪大又很有威严的老者,但是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皇后娘娘生的非常好看,恍若神妃仙子。
且仪态万方,说起话来都令人生孺慕之情。
又听皇后娘娘赏赐首饰给她,她就更满是孺慕了。
以至于回家的时候,兴奋的一到家就让崔老夫人把那套首饰给她拿出来显摆,也并非是她眼红,她们崔家这一房,她父亲是独子,家境殷实,父亲又年少中进士,早年就发达了,她什么好东西都有。
但是得到皇后娘娘的东西倒是头一次,而且皇后娘娘还夸她是个好姑娘,这就更让她高兴了。
崔老夫人看着兴奋过度的孙女,对拖着病体出来的儿媳妇道:“你瞧,就这么个样子,皇后娘娘还夸她呢。”
虽然老夫人嘴里是十分嫌弃,可是这种欲抑先扬的语气已经让映兰知道怎么回答了,她笑道:“还不是我们姐儿懂事,这女大十八变,是越变越好。”但她内心还是沉了沉,她很确定今天映真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好不容易,她再嫁了,崔凌风和八皇子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年少有为,心胸豁达,对自己温柔备至,不似八皇子那般Yin晴不定喜怒无常,甚至八皇子在床上对自己那样,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苏映真却又想着破坏了。
她心思沉重,但没人看的出来,包括她的枕边人崔凌风。
崔凌风最是得脸的好时机,皇帝年轻有为,喜欢重用年轻人,只要他好好表现,不愁日后没有发达的机会。
他甚至和她说起李湛,“皇上年富力强,听闻除了喜道之外,的确算得上英明神武了,打了几场胜仗,现如今重农桑科举,也不耽于享乐。正所谓,学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如今我算是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了。”
映兰不禁点头:“大爷说的是。”说完又清咳了几下。
她着了风寒,近来不敢再出去,崔凌风想妻子对丽君视如己出,故而愿意陪她出去,但是妻子身体孱弱,稍不留意就得了风寒,他实在是愧疚的很呀。
别的不能补偿,但若日后他能做京官,是一定要让妻子享福的。
**
自然映真没有那样的心思,她赏赐的姑娘家岂止只有崔丽君一人,连泰安知府的女儿也得了赏赐,这原本就是例行的赏赐,来之前这些东西就打听清楚,按照规矩发下去的,何至于针对人。
她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因为德荣小宝宝一岁了,开始会说话了,什么母后父皇都叽里呱啦的说的有模有样的,几个孩子无事都专门逗着他玩儿。
这次苏恂没有跟过来,因为他长兄东临过来,他长姐要出嫁,他要留在家里,但他托了燕洲和太子要把山东和泰州的风光都写信告诉他。
围在这里的燕洲便笑道:“恂哥儿还以为咱们是出来玩的,可惜我也就看了一圈山。”
“赶明儿咱们出去吃驴rou火烧。”
燕洲眨了眨眼:“咱们只听说过河北的驴rou火烧,难不成泰安也有?”
“有,还有什么豆腐宴,吃野菜,五花八门的,咱们来一处,总得尽兴,不至于成日介在这儿装菩萨。”
燕洲悄悄拉了拉太子的袖子,太子也会心眨眼。
少年们早就按捺不住了,不过这何止小孩子呢,连大人都是。
李湛就回来换了身衣裳给映真看,“怎么样?像不像商户,像不像,像不像?”
他特意换着宝蓝色绣着元宝的衣衫,这是布匹商人常常打扮的模样,但是吧,他个子太高,背挺的太直,脸上桀骜不驯,一看就是个反叛人物。
她摆摆手:“我都跟你准备好衣裳了,你就别穿这些了,简直拾人牙慧,花白鹤自己都不成了,还记得花白鹤那书里什么魔教教主伪装成商人呀。”
李湛噘嘴,“你可就记得花白鹤了。”
但是看到映真拿出来的一套绣着翠竹的袍子和比夹之后,把自己的冠子也换成了璞头,顿时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