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枫吗?
“我二哥还好,我也很喜欢流川枫,我最怕我大哥抢遥控器了,他喜欢看柯南,你看过柯南吗?妈呀好吓人,我最害怕看了。”
她说的动画片那旖都看过,每周末聂余都要来找她写作业,写完作业就霸占她家的电视看动画片。
“柯南也没有很吓人,都是假的。”
“我也知道是假的,可假的我也害怕,难道你不怕吗?”
那旖摇头。
因为是电视,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是假的,无论剧情多么恐怖,氛围多么惊悚,那旖都没有害怕的情绪。
能让她害怕的,只有现实中真实发生,且无法规避,甚至无法挽回的事情。
比如当晚,原本说要加班的纪兰居然破天荒提前回了家。
当时才七点,那旖洗完澡正在房间里做作业,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让她第一时间听出是纪兰回家了。
她放下笔就跑了出去,像往常一样扑到纪兰怀里,抱着她的腰:“妈妈,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纪兰这几年工作非常忙,就算是休息时间,为了加班工资,她也会经常帮同事顶班。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像那旖的生日,还有那大勇的忌日,如非必要,她从来不会主动请假休息,更别提早退。
就连那旖开学,她也只是在早上请了一个小时的假,送完她就去上班了。像今天这样提前说好要加班,却这么早就回家是从来没有过的。
赵春花下楼遛弯消食去了,家里只有那旖一个人。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小区路灯的昏黄光芒微微照射进来,纪兰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表情。
她抬手抚摸着那旖的头发,慢慢蹲跪下身,声音哑涩:“作业写完了吗?”
因为妈妈提前下班,那旖满心欢喜,高兴点头:“嗯,家庭作业写完了,我在重温今天的课堂笔记,今天上数学课时老师还夸我了。”
纪兰嘴角微勾,温婉的脸上带着笑:“那那真棒。”
那旖有点害羞,嘴唇抿了抿。
她最喜欢从纪兰口中听到夸奖,因为妈妈是她最亲最爱的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院里都是热闹的。
七点钟,饭点早的已经下楼遛弯,饭点晚的现在才开火,家家户户的饭菜香都飘了进来,带来属于家的气息。
纪兰默默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消散不少。
她让那旖回屋继续写作业,看着她的房间门关上,才动了动僵硬的双腿,转身去厨房。
下了一碗面条,她坐在没开灯的客厅,看着电视机上方的全家福里那大勇那张永远定格的笑脸,一边吃,一边无声掉眼泪。
身后没有那双坚强的臂膀做支撑,无论纪兰那颗心有多强大,在深夜的时候依旧会露出深藏在心的脆弱。
一个成年男人在社会上生存尚且不易,何况是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
人人可以欺负你,谁都可以践踏你,因为没有人可以为你出头,没有人会为你出头。
想要生活,就只能选择忍让,因为有家要养,女儿还小,母亲已老,只能靠她顶着。
也只有她顶着。
那旖在深夜感觉口渴,抹黑去客厅找水喝,听到妈妈的房间传来nainai的声音。
虽然刻意压低了,但夜深人静,些微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何况是怒气。
昏暗的灯光下,纪兰坐在床尾,赵春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纪兰面带疲色,眼角微红,而赵春花那张脸更是沉得能滴水。
“你们老板呢?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员工被sao扰,他就不管?”
纪兰声音哑涩,又无奈又委屈:“怎么管,他是老板,顾客就是上帝,他要是插手就是砸自己生意,没人会管的,只有自己认倒霉。”
赵春花简直怒不可遏,声音尖利:“放他妈的鬼屁!自认倒霉,老娘明天就去教他什么才是自认倒霉!”
纪兰一惊,生怕老太太生气起来不管不顾,到时候不好收拾,连忙道:“妈,你别冲动。”
赵春花一巴掌排在扶手上:“我不冲动你不冲动,难道指望那旖那屁大点的孩子冲动吗?啊!咱们家现在就三个人了,剩下一个还是个不顶事的,你指望谁去冲动?!谁都不冲动,难道就只能吃哑巴亏?别人这次是摸你屁股,下次是不是就要摸你胸了?那再下次呢?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要带着那旖改嫁了?!”
纪兰脸色一白。
那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见了纪兰的背脊弯到了胸腹。
像一根钢筋被硬生生掰折,和记忆中那大勇扛着货物的背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突然酸疼,不受控制来得又猛又烈,手指紧紧抓着墙面,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纪兰被sao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长得好,在当姑娘时就有一身好气质好身段,随便往人群中一站,就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