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觉得自己是个放风筝小能手,一开始也是像个小老师一样,教容昭放风筝的要点,“你看啊,先把它举过头顶,然后趁着有风,慢慢松开手……”
容昭学的很快,他的风筝飞得又高又远。
陶然:“!
“说好的没玩过这个呢?你怎么比我还厉害?”
容昭和她讲,怎么样控制力道,什么时候收线,什么时候放线。
陶然听得很认真:“是这样啊。”
容昭今天穿的是一件青衣,如松如柏,带着一股自然的隽永气息。
上官岳苦逼地抱着一大堆折子,恰巧经过这里,远远地看到这一幕。
天上两只纸绘的燕子,就像水里的鸳鸯一样一左一右地飞着。
地上青衣少年信手把自己的风筝系在一边,然后专心指点粉衫少女。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握着陶然左手里的线拐子,另一只手扶着陶然右手里的风筝线,一松一紧地演示怎么控制力道。
由于天然的身高差,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他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山青水绿,秋风吹动着陶然的秀发,顺着风的方向,和身后容昭的几缕墨发纠缠。
依稀还能听到陶然夸赞容昭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自己在前面累死累活,忙着在各地官员之间斡旋,容昭却在这里对公主使美人计?
眼看着容昭趁着手里收线的力道,头越来越低,下巴几乎要碰到陶然的发顶,上官岳真是要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大喊了一声:“公主!”
他叫的声音太大,也太突然了,还那么凄厉。
陶然被冷不丁地下了一跳,手里的线拐子立刻脱手,身体也往后一栽。
风筝飞走了,陶然连自己摔倒都顾不上,“风筝、风筝!”
容昭一手揽住陶然的细腰,让她倒进自己的怀里,而不是地上。
然后轻轻地跃起,追上了那只风筝,用另一只手拽住了长长的线。
从陶然的角度,抬头看到的是瓦蓝瓦蓝的天,和白云一样随风飘着的纸鸢,还有容昭那俊美无俦的侧颜,下巴的弧度姣好得像是画出来的。
陶然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襟,“轻功、是轻功啊!我飞起来了!”
“我怕你摔下去,冒犯了。”容昭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
“砰、砰、砰、砰”,陶然的耳边,是他强有力、而且快得过分的心跳,他身上淡雅的檀木香把她完全包裹,在她的手下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硬朗。
不知道为什么,陶然的脸变得好红,“你放我下来吧。”
上官岳怀里的折子早就掉了一地,关心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陶然星星眼,“容昭轻功好厉害啊!我刚才和风筝一样在天上飞呢。”
容昭的脸比陶然还要红。
上官岳总觉得容昭并不是什么良人,以前那是没得选嘛,现在公主有的选了,什么三宫六院都可以搞起来啊,干嘛吊死在容昭这一棵树上?
上官岳面色不虞:“安州出现了大范围的霜冻,当地的州牧说,如果我们能派人治好霜冻的灾害,他就归顺我们。他手里是有兵权的,虽然只有几万,且不像威武军那样是Jing兵良将,但总归有些麻烦。公主殿下,你觉得派谁去治理霜冻比较好?”
陶然:“啊?这种事不是你拿主意就好了吗?”
“臣下并无良策。”
“你有那么多能干的门生呢!”
“他们都是一群草包,担不起这么大的事。”
容昭明白上官岳的意思了,“那我去吧。”
能把容昭调离公主身边,上官岳称心如意了,逮着他就是一顿假夸:“那真是太好了!京城地震、苏北蝗灾、黄河水灾……哪一件不是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条,有你出手,一定能收服安州。”
陶然一脸担心:“不行啊,他的病还没治好呢。”
上官岳简直想要提醒陶然,刚才抱着你满天飞的人就是容昭好么?他文治武功,连上官耀都不是他的对手,干嘛你要觉得他像三岁小儿一样需要照顾啊!
上官岳对着容昭,皮笑rou不笑地说,“以前没有孟大夫和陈太医研发出来的新药,你都能满世界跑,如今有了这个药,你的病好久都没发作过了,总不可能以前连那么远的朱州都去得,现下却连安州都去不得了吧?”
容昭点了点头:“自然去得。”
陶然正想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她和容昭一起的话,系统一拿到治疗方法,就能治好容昭的病。
她的话还没开口呢,上官岳就先说:“公主,从乾州来了人,正在大殿等着拜见您呢,后续还有很多人来拜见,冀州离不了您坐镇。”
“那好吧。”陶然嘱咐容昭,“一路小心。”
微风吹动陶然的青丝,有一缕调皮的墨发散了出来,容昭抬手帮她把碎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