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怎么像尼姑庵里那些看破红尘的老姑子。
苏岑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慌,刚要移开视线,只见刘秦氏已经先一步垂下目光,兀自转身,重重叹了口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作孽啊,作孽。”
苏岑猛地抬起头来。
刘秦氏这话里的意思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苏岑立即追了上去,刚追了两步,却跟门外急匆匆进来的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苏岑皱了皱眉,正准备继续上前问个清楚,却被门口的人挡住了去路。苏岑这才正眼打量了下被他撞的人,这人一身宫里的太监服饰,翘着小指及其夸张地抚着胸口,堵在门口死活不挪地方。
苏岑想都没想这地方为什么会有太监出现,一心追着刘秦氏离开的方向,恨不得生出双翅膀越过这人飞过去。
直到苏岑眉头都快打结了这太监才不紧不慢从怀里掏了卷黄绢出来,“苏岑接旨。”
苏岑微微一愣,这才不情不愿收了视线跪下。
“即令苏岑进宫呈述祭天行刺一案的案情,不得延误,”太监收了黄绢,“苏大人,收拾收拾,跟咱家走吧。”
第93章 早朝
苏岑对这种既解决不了问题又浪费时间的面圣十分不以为然,拿到圣旨的那一瞬间脸上的不满几乎呼之欲出,但圣意不可违,他还知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最后却也只能黑着脸接下来。
那太监估计也是第一次见接个面圣的旨意接的这么视死如归的,一时间竟也没敢上前催促。
苏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大理寺的人交代任务,“来两个人回去提审徐家管家和徐林氏,问问他们认不认识刘康,徐有怀和刘康之间可有联系,还有萃集轩那两个神秘的东家到底是谁?再来两个人去查那两副画的来历,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刘家下人挨个审问,昨天他们的一举一动,什么时辰,干了什么,可有人证都要问清楚。”
又回头一指宁三通,“你,回去验尸,人到底是不是被下了药,怎么下的药,下的什么药,什么时辰死的,我都要知道。”
苏岑一通话吩咐完,径自往门外走去,走出去十来步又回过头来,皱眉看着那个太监,“走啊。”
过来宣旨的太监愣在原地,还没想明白一个御前刺杀案这才过了一日,怎么就变成东家、画和下药了,看着苏岑风风火火地布置安排,又片刻不停留地动身,好似谁耽搁了他时间就是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急忙跟上来,“走,走,为苏大人备轿。”
苏岑顶着一脸不情愿去皇城的路上,殊不知宫里的腥风血雨已经刮过好几番了。
皇帝寝宫紫宸殿里热闹非常。由于天子尚未亲政,平日里来紫宸殿议政的大臣本就不多,今日却一反常态,满满当当站了半个厅的人。
究其原因,竟是小天子头一次违逆李释的命令,没去上早朝。
在国家大事上小天子虽然做不了主,却被李释要求着每天早朝必须参与,美其名曰先学着看着,但在旁人看来,小天子不过就是李释摆在上面的一个花瓶,省的落一个独尊擅权的名声。这天早晨李释和一众大臣在前朝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到人,直接带着人把早朝搬到了小天子寝宫里来。
小天子是被李释直接从床上薅下来的,一并带下来的还有小天子当初的ru母──人当时已经吓瘫了,从床上一头栽倒下来,衣衫不整,伏在地上整个人抖得筛子一般。
小天子即便是小,这个年纪也早已断了nai,而ru母也已经封了诰命送出宫去,如今又出现在这里就有问题了。
李释眯眼瞥了那ru母一眼,眉梢一挑,“谁让你来的?”
ru母被吓得够呛,哪里还会说话,只顾着冲李释磕头,不停重复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释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没功夫看她在这儿鬼哭狼嚎,大手一挥,“私自入宫,诱使天子延误早朝霍乱朝纲,拖出去,杖毙。”
ru母白眼一翻,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等到两个侍卫上前把人架起来,ru母这才有缓过神来,一把抱住小天子的裤腿,“皇上,皇上饶命啊,濯儿救救ru母啊……”
小天子李濯像是还没睡醒,呆愣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身边的人被拖走,像是陷在一场噩梦里无法抽身。一直看着自己ru母被人拖出门去始才大梦初醒一般,急忙求情道:“是我让ru母来的,皇叔你饶了ru母吧。”
“你让她来的?”李释瞥了小天子一眼,把人吓得一个激灵,接着道:“什么时候下的旨?谁宣的旨?哪个门进来的?谁带的路?什么时辰?”
小天子被问得愣在原地,喃喃半晌才道:“左银台门……戌,戌时。”
李释吩咐道:“去把左银台门戌时值守的侍卫叫过来。”
“皇,皇叔,朕记错了,”小天子急忙改口,“朕也忘了具体是什么时辰了。”
“那就把昨夜宫城各门各时辰值守的侍卫全都叫过来。”
小天子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哀求道:“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