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在这——”一秋不认命地推拒道。他可没忘了两人现下还在厨房,随时都有可能被来人看到。
“那就换个地方。”何弘奕果断道,轻松地一把抱起已经渐趋柔软的身体。
“啊——”一声惊呼才刚溢出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一秋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可能“妻子”还在客厅看电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何弘奕正迈出脚步,一秋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正准备听天由命,任性妄为一次的时候,一颗脑袋出现在厨房的门口。吴淑媛虎头虎脑地关心道:“秋哥哥,奕哥哥,你们怎么了?”
她无辜的双眸闪烁着狐疑。饶是像她这样缺心眼的人,也觉得此时两人的姿势忒暧昧了些。秋哥哥没骨头似地躺在奕哥哥怀里,而奕哥哥的眼睛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像是最亲密的恋人,容不下除了彼此以外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嘛,明明她才是秋哥哥的“妻子”,为什么在这俩人面前反倒像个外人似的。实在太奇怪了,这俩人不是朋友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男的呀!
吴淑媛的脑瓜里闪过无数疑问。也难怪,农村长大的她,除了从小被灌输的男女之爱,还没有预设同性之恋这种爱情模式。此时见到此番情境,即使有100个疑问,但是也还不至于起疑心。
只是她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嘴巴比脑子先行一步,惊呼道:“哇,秋哥哥,你脸色好红哦?生病了吗?”
一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支支吾吾地回道:“呃……就是有点热……不碍事儿……呵呵。”
干笑两声,他挣扎着想从何弘奕怀里出来。奈何,男人抱着他的手臂攥得更紧了。
何弘奕轻描淡写地道:“你秋哥哥啊,脚滑,摔了一跤,都站不起来了呢。我先带他到浴室洗洗。”
他目光坦然地扫过吴淑媛,最后落在一秋通红的脸蛋上,眼神中的揶揄让一秋更加无地自容,鸵鸟似地把头埋进何弘奕怀里。
男人也不再逗留,径直绕过吴淑媛,抱着一秋进了浴室。
吴淑媛不疑有他。虽然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还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
她试图想了一阵儿,想不明白,索性回屋睡觉。连日来高强度的培训议程和今天的长途车已经让她身心疲惫,本想回来就倒头大睡,没想到遇到何弘奕这样的极品男神,让她兴奋了好一阵儿。
现下俩人不在,骄骄又和她不亲,一个人不知道躲在哪里玩去了。客厅安静下来,她的瞌睡虫也跑出来了。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向卧室走去。拖鞋在地上摩擦出“兹拉兹拉”的噪音,以至于她忽略了浴室里的动静。
******
浴室的门刚一阖上,何弘奕就把人放在盥洗台上。
“嘶——”饶是隔着裤子,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也让一秋倒抽一口凉气。对于刚刚险些被发现的一幕一秋还是心有余悸,而男人已经焦急地在解他的皮带。
一秋握住何弘奕的手,商量道:“算了吧……”
名义上的妻子还在外面,她听到的话会发现不说,即使从道德方面考量,一秋也有愧疚。虽然俩人实际上只是室友关系,但也应该对彼此坦诚相待,他不能一错再错。在和妻子结束关系之前,他不能再和何弘奕纠缠。
一秋内心纷乱,他低着头,双手掩面,对何弘奕说话时语气也带着几分迷茫,“何弘奕,咱们不能这样了。”
何弘奕没有看出他的顾虑,只以为他是因为妻子回来了,而又想和自己了断。那女人有什么好?又笨又傻,除了会生孩子之外,自己有哪点比不上她?何弘奕越想越不甘愿,冷笑道:“怎么?你真的要选择那个女人?为她守身如玉?”
一秋自知理亏。他越来越放不开何弘奕,但对于过往的一切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怕自己将所有的秘密暴露之后,男人又抽身离去,到那时候,他可能会连唯一的顾骄都失去。
“何弘奕,给我一点时间。”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会找时间和她说清楚。但在那之前,我们……”
一秋欲言又止,但从何弘奕冰冷的眼神,他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其实一秋也想借此机会看清何弘奕是一时迷恋自己的身体,还是真心爱着他。如果是后者,那他将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对男人隐瞒的所有,但若是前者,那男人也没有必要知道骄骄的来历。
或许等他在L县的项目结束,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呢。一秋原以为这是自己希望的结果,可单是想到这一个可能性,他就难过得无法呼吸,心脏的位置又传来一阵阵钝痛。
拥有又失去的痛苦,比从未拥有的痛苦强烈一万倍。
何弘奕纵有千般不忿,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什么谈判的筹码。一秋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的确显得很多余。但这几天他也多少摸清了一秋那吃软不吃硬的脾性,便可怜兮兮地商量道:“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一点利息?”
“什么利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