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撇了撇嘴,还真当自己是济世救人的大善人么?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她当然已看出来了,这姓王的和姓李的多半和自己一样,都有些特殊本事,不过,李蜜还能凭她那些旁门左道挣些银子,王静怡这样辛辛苦苦地钻研为了什么?
至于自己……冯玉贞难得惆怅起来,从前她以为征服男人是天下头等大事,只可惜没能让皇帝成为裙下之臣,可如今,她发觉这个也没多大意思,就算她成功俘虏了皇帝,皇帝也不可能一心一意地爱她,何况,她不打算要孩子,皇帝却总得找人生孩子,难道她这辈子注定得跟别的女人争斗么?
哎,原以为这系统是个助力,如今看来却更像负累了。看着面前两人忙忙碌碌的模样,冯玉贞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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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崔玉明等人昼夜不息的劳作,牛痘疫苗总算问世了,但这还不算最麻烦的,麻烦的是该如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尽管夏桐的先知清楚认识到这玩意多有成效,但,别人未必会相信啊,就连人痘接种法推行起来都困难重重,何况是从牛身上提取的,却能对抗天花这种可怕的恶疾,任谁听上去都像天方夜谭。
若是从宫外召人过来,一来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rou,谁甘愿冒此风险?二来,也有以势压人之嫌,对皇家的名声不利。
但此前已经投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光牛种就买了上百头,夏桐怎么也不能看着打水漂,她决定以身作则,拿自己两个孩儿做试验。
但,尽管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宫中规矩严明,这事却不由她一人说了算。
夏桐惴惴地去请皇帝示下,满以为会受一番阻挠,谁知皇帝却从容道:“那就去吧,朕的孩子若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未免太瞧不起人。”
这话里便是很有信心了。
夏桐松口气,“陛下可真信任崔大夫。”
“朕是信任你,”刘璋捏紧她的手,“作为父亲,朕很清楚,你比谁都爱惜这两个孩子,因此,你绝不会害他们,对不对?”
夏桐的脸慢慢红了,却并非因皇帝的语调多么缠绵,而是,她与皇帝竟已达到这样心灵相通的境界——倘在以前完全不敢想。
自从生下枣儿后,夏桐的举止愈发舒徐坦率,刘璋已甚少见她露出此等娇羞模样,倒颇觉兴味,趁机在她脸上揉了两把。
夏桐打落那只咸猪手,没好气道:“大家看着呢!”
谁知一回头,却发现安如海等人早已自觉地扭头对着墙壁,做出充耳不闻的姿态来——大伙儿早已习惯了。
夏桐:……
种痘之后两三天,夏桐亲自将敦敦和枣儿送去刘芸住的那间净室,要验证疗效,自然得与病人近距离接触。小孩子又是最易感的,倘刘芸痊愈之后,这兄妹俩仍未染上痘疮,便可证明疫苗确实有效了。
虽略有些不习惯,幸而那屋里ru母宫婢俱全,倒是不缺人照顾,夏桐日间也会去看他们。至于夜里虽稍觉冷清,可孩子大了总是要分房睡的,这么一想,及早锻炼他们的独立意识也算好事。
宫人们瞧见夏宸妃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背后免不了嘀咕,可皇帝都发了话,自然也没谁敢指摘什么,少不得领命行事。
却不晓得是哪个耳报神到太后跟前告了一状,太后当即将夏桐叫到宁寿宫,满面怒容的道:“哀家竟不晓得你如此狠心,自家孩子倒成了沽名钓誉的工具!他们究竟是不是你生的,你这样戕害他们?”
夏桐少不得分辩,总得有人出头,难道因着皇家孩子尊贵,就去把别人家的孩子抱来,那更显残忍刻毒了。
蒋太后道:“既如此,那就把公主一人送进去便罢,做什么把敦敦也带上?哀家的孙子若出了半点意外,哀家唯你是问!”
夏桐这回可真是叹为观止,想不到宫中子嗣少成这样,做祖母的还有心思重男轻女,难道敦敦是她孙辈,枣儿就不是了?
不管心中做何感想,夏桐面上对这位母后还是很尊敬的,但这回她实在忍不了了,遂冷笑道:“太后娘娘若顾念国本,依臣妾看也不必用上公主了,蒋家不是才出世了几个婴孩吗?干脆一齐抱过来,省得做两趟费事!”
蒋文举虽然罢了官,可也没耽误造人,老婆走了,小妾可多着呢。他家又是最喜欢讲忠君爱国的,可不能光嘴上说说,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呀。
蒋太后不意她竟敢反唇相讥,气得嘴唇簌簌发抖,当即就命她去院中跪下。若非夏桐已是妃位之尊,又育有皇嗣,得顾虑体面,蒋太后更想让她跪到外头。
夏桐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儿,她如今身子比先前强健多了,哪怕跪上三天三夜也没什么,除非蒋太后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就怕她不敢。
蒋太后看着愈发来气,命人拣了本经书给她好好念诵,本想好好罚她个尽兴,谁知当晚皇帝就让安如海过来了,说是让夏桐陪着用膳。蒋太后又不敢暴露自己跟媳妇的口角,那样愈显得难堪,少不得忍气吞声将人放行。
夏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