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清璇兴致勃勃地跑到东厂,跟正在小憩的对象汇报:我问过烟贵妃啦,人家压根就对后位没兴趣,简直是避之不及。东厂这波可以躺赢了。
单淮端茶的手一顿,微微有些惊讶:还真有不想当皇后的妃子呐?
话是顺着小姑娘意思说的,他心中的盘算可是半点没变少。清璇不会对他说谎,但烟贵妃有没有说实话那就有待商榷了。该做的防范东厂还是要做,不过看在清璇面子上,他倒是可以把那些略显Yin毒的手段先保留起来。
当然有啊。小姑娘斜斜看他一眼,意有所指,人间百态呀,不是还有胆敢色诱公主的太监吗?
单淮脑门青筋暴起,只觉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奋起反驳:谁色诱你了,不要随便污人清白啊!当初明明是你又送荷包又勾勾缠缠的,不然我怎会晚节不保?
嘿哟,急了急了!她噗嗤一乐,继续调侃人,你看你长得这副狐媚样儿还能怪得了别人?找找自己的问题吧!
哪儿来的二世祖,真是欠管教!单淮咬牙切齿地将她圈禁到怀中,对着痒xue就开始挠。
清璇:!!!
卧槽,这个绝对不可以!
挠痒痒对普通人来说也就一般难受,有的甚至毫无感觉,但对于清璇这种几乎每块软rou都是笑xue的人来说堪比刑罚。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好汉饶命!受到酷刑的小姑娘瞬间变成一条砧板上的活鲶鱼,晃着残影以极其诡异的扭曲之势挣扎起来。那般剧烈又迅捷地顽抗,如光,似电!
不过须臾间,她的发髻簪子全歪了,整个人变得如同街边乞丐,终于令单淮望而却步,甘拜下风。
看他那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清璇觉得很委屈:我辛辛苦苦给你套来情报,你不给谢礼就算了,还要欺负我!
说着说着,她眼圈都红了,仿佛随时能哭出来。
见势不妙,单淮面色一僵,赶紧搂着人赔罪:我道歉我道歉!谢礼当然有准备呀,亏欠谁也不能亏了璇儿不是?晚上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宫玩儿。
清璇的小苦脸瞬间收回,变脸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只听她没事人一样,像个即将春游的小学鸡叽叽喳喳地开始闹:真哒?我还没出去过诶!早就听说外面酒楼的美食多种多样了,那我们晚膳在外头吃好不好?
单淮宠溺一笑,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
回宫路上,清璇在路过一片竹林时,冷不防目睹了一场对决。
之前也提到过,东西两厂在立后之争中各站一位贵妃,让彼此间本就暗chao汹涌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顶头二位提督都是城府颇深的笑面虎,平时见面尚能和气地打个招呼,然而下面的人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碰到对方不嘲讽两句就心难受。尤其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太监,甚至能直接掐起来,没有一方被揍趴下决不罢休。
这场对决的双方就是东西两厂的一群热血小太监,清璇目测他们平均年龄不会超过十五。
他们所在的这片竹林本是意境清幽的,大片的楠竹苍翠婆娑,中间开了一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小路,人走在其中不受太阳照晒,还能嗅到淡雅的竹叶香,实在是惬意又安宁。
然而此时的状况和惬意、安宁压根沾不上边。乌泱泱的两拨太监对立而视,分别将路的前后尽头堵死,却谁也不肯让道。
清璇皱着眉远远看着没有离开,因为有些担心他们待会儿会打起来。
西厂这边的领头眉眼细长,身材瘦削。只见他吊着嗓子冲对面嘲讽:东厂的闲人别挡着我们办公,赶紧把道让开!
呦呵!东厂这边走出一位肤白清秀的小太监,瞧着年纪不大,倒是将他们督主的Yin阳怪气学了个十成十,就你们这德行能干什么正事呀?该不会又是去宫女的住所听墙角吧...
话音刚落,他夸张地捂住嘴,一副不小心泄露了别人隐私的模样,惹来身后兄弟哈哈大笑。
细眼小哥红着脸大骂:你这狗东西,嘴巴放干净点,谁听墙角了?那叫侦查!
清秀小哥贱兮兮地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狗东西骂谁?
细眼小哥:狗东西骂你!
哦~狗东西骂我,我总不能跟狗较劲再骂回去,是不是?清秀小哥得逞般笑了笑,只觉这场嘴仗胜得太快,还没让他使出三成功力。
我他妈跟你拼了!细眼小哥怒极,眼看着就要带弟兄们冲过去打人。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收到清璇示意的女官及时上前呵止:够了,公主在此,尔等岂敢放肆!
两拨人顿住,转头便看见清璇公主一脸肃容地带着侍女们横穿竹林走到近前。
奴才叩见公主,给公主请安。小太监们纷纷让开行礼,给她们空出了一块位置。
竹林的石子路蜿蜒着联通御花园和储秀宫东侧的大甬道,是许多宫人喜欢抄的近路。刚刚其实有不少前来抄近路的宫人站在林边悄悄看热闹,这会儿见公主插手,都脚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