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过去了。
出嫁的前一天,清璇公主在太后的慈宁宫听了一下午的教导,到了黄昏才辞别离开。
清璇与皇帝的生母嘉裕皇后早逝,如今的太后是先皇的贵妃。她虽与这兄妹俩不甚亲密,相处倒是也称得上融洽,因此在清璇出嫁前还是要作为长辈给她传授一些经验之谈和技术指导的。
回宫路上,清璇离老远就看见凤阳阁门口站着个四处张望的圆脸太监。
正是单谨行。
他正巧接住了公主的视线。那双小眼睛登时一亮,人呲溜一下就跑了过来。
怨气未消的清璇现在一见东厂人就心里拱火,她拉长着脸没理人,坐着辇轿目不斜视地越了过去。
单谨行笑容一僵,忙追上前:公主,奴才有要事禀报!
清璇死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有事找你干爹去!
小跑一段路,单谨行已经有些喘了,声音断断续续:奴才要禀报的...正是有关干爹的事。
清璇捏紧了绣帕没吱声,听他继续道:干爹...做媒一事另有隐情,还请...公主准许奴才...细细汇报。
闭嘴,不想听你在那喘!
若是手上有个板砖,她能直接抡过去。
先跟本宫回去!
...权当听故事解闷,才不是因为关心那人!
单谨行心下一松,笑着应道:是,公主!
...
暖房内,清璇公主身旁站着四个大丫鬟,像年画上的门神一样对跪在下首的单谨行虎视眈眈。他弓着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诚恳道:公主,干爹他真是有苦衷的。皇上要为您挑驸马,就算不是苏公子也会是别人,干爹之所以主动举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为了您,和尚书大人做了笔交易,许了人家一大堆好处
哟~性子泼辣的布丁实在听不下去,开口讽刺道,咱们公主是嫁不出去了嚒,还要劳烦东厂帮忙贿赂吏部尚书才行?
姐姐,不是这样的。单谨行赶忙摆手,又对清璇道,干爹都和人商定好了,成婚后若是您不愿,驸马是不会碰您的;只要您不想和干爹断,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尚书大人也会帮忙遮掩一二。
清璇蹙着眉将信将疑:若真如此,单淮为何不早告诉本宫?
单谨行:公主之前气大发了,干爹觉得您要与他恩断义绝。他想着早些断掉对您也好,毕竟二位身份摆在那儿,实在是没法常相伴的。干爹觉得,总得给您布置条后路,等您嫁给苏显之后,若是有朝一日跟干爹断了,无论是想跟驸马好好过日子还是改嫁,他都能给您安排好。
见公主眉眼间似有触动,他心下稍定,语气却愈发悲凉起来:公主,奴才斗胆求您再去看干爹一眼。自那日您离开后,干爹就像自残一样,天天玩命办公,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今日更是,一下职就回屋灌自己,三坛子董酒啊,奴才拦都拦不住。
还请公主过去劝劝,解铃还须系铃人呐!一个响亮的头磕下去,半晌等不到人叫他起来。
单谨行不禁有些忐忑。
没道理啊,他发挥得挺好的不是...
清璇面色清冷,手指偷偷藏在袖中缠弄着玉佩下的穗子,缠上一圈又松开,再缠上一圈。
心里有她就好,姑且就再给一次机会。只是,被人安排实在是不爽。
得想个法子,叫他再也不敢这么做...
公主斜靠在椅子上沉思,半垂的眼眸里滑过一道暗光。
嗯,待会儿本宫过去一趟。
单谨行欣喜抬头,眼睛弯成了缝:诶,多谢公主!
...
单淮的卧房。
清璇冷眼看着床上烂醉如泥的男人,头都不回地对单谨行道:出去吧,今夜不用人过来伺候。
是。单谨行应声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小姑娘走到床前,慢条斯理地解着单淮的腰带,嘴里喃喃:喝醉了也好。
衣服一件一件从男人身上剥落,清璇未作停顿,眼睛眨都不眨地扯掉了他最后的一层遮羞布。
单淮想要掩盖一生的伤疤大喇喇地暴露在她面前,愈合的切面依然狰狞,尿道口直挺挺露在外面,清晰可见。那是真的将Yinjing和睾丸都切了个干净。
伤口这么大,净身时该有多疼啊...
清璇深吸几口气,勉强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动用意念打开Cao作台,调出单淮的数据。
不知道这一类的身体修复是否在她的能力范畴内,但是总得先试试。
她将那行 The disabledyes 后面改成了 no,心情忐忑地点下运行按钮。
Progress started.
......
Process exited normally.
成了!
只见单淮身上汇聚了一层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