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带着少年独特的清凉气息,从后面吹来,拂过季芹藻的耳畔,那因着隐忍的渴望而红了的耳尖瞬间动了动,明明应该降下去的耳廓热度,却好似迎风见涨的火苗,更加烈烈逼人,但还不至于让他清明全失。
“是我。”那会让他在噩梦中惊醒的嗓音,此刻竟然显得亲昵又低柔,仿佛不是在与他对话。
季芹藻知道是她,但是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顾采真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她在摘星峰下等阿泽。星空璀璨,凉风习习,那是另一条路,但也有这样的山壁,还有不知哪儿来的灵草花香,沾得她衣袂间都是。
她没有千里镜,修为也差得厉害,但却好像拥有着滚烫热烈的一整个人间,她笃定地站在那里,等啊等。
等一个人。
她知道他会来。
因为他们约好了。
她也是这样从身后拥住如约而来的阿泽,他发现是她,便卸了一身灵力防御,任她抱着他,她轻轻笑了,在他耳后道,“嘘——”
其实压根没有人会从那条她熟悉的路上经过,可他们却依旧有种避人耳目的刺激。
空气中流动的chaoshi水汽更重了,雨却依旧迟迟不肯落下。
对方捂住季芹藻口鼻的手慢慢下滑,那几乎没有茧子的柔软指腹有些凉,流连过他的颈子,带着显而易见却也叫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季芹藻原以为自己会被扼住咽喉,甚至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他的喉结便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在那些他不想回忆但却永远无法忘却的被迫欢爱里,少年时常一边抚摸他的颈项一边说,她喜欢死他了,那手指好似随时要折断他的脖颈,但又总是及时松开,随即她会用更狠厉的动作继续侵犯他,让他在无助的愉悦中感受更深刻的痛苦。
但除了从背后传来的那一下一下吹拂着他后颈寒毛的呼吸,细长的手指并没有多做停留。少年的手臂绕过季芹藻的胸膛,抓住他另一只上臂,将他死死向后扣进自己怀中,另一只箍住他腰身的手臂也一起越收越紧,甚至勒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喘息着,也沉默着,即便是这种体力上的对抗,此时的他也毫无胜算。他甚至不敢松开咬住嘴唇的牙齿,怕泄露一连串细碎的呻yin和喘息。
似乎除了保持沉默,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身体里的欲望在燃烧,像是一盏灯,眼看着灯油添进去了,火光便一点点又亮又烫起来。
他昏昏沉沉地想,自己现在这般难以忍受,是因为那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吗?
“我还以为……”顾采真亲眼看着,千里镜中的季芹藻一路下山走来,她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但季芹藻并不知道千里镜的存在,她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随时能监控到他,那样她还如何欣赏他被她逼得狠了,独处时所流露出来的惊惶与无助,更如何在他下一次又试图逃走和躲起来时,准确地找到他和折磨他呢?
“……你不会来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奇怪,低低的、闷闷的,似乎并没有因为他及时出现而显出一点高兴,却也完全不似被惹恼的样子。
可季芹藻也说不出哪儿不对,毕竟从少年出现起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对的。
他身体里有她种下的相思蛊,幽xue中还被强塞了一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合欢玉塞,她的修为深不可测,性格Yin暗偏执不受约束,对归元城又诡异至极的熟悉,他之前也试图把自己隔绝在那个外设奇门遁甲的秘密山洞中,可到底也没有躲得过和拦得住少年,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他又怎么会就此逃走。明明她才是占尽了优势的一方,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能做决定的一方,是他。
怎么可能由他说了算……男人心中自嘲地想,这种自发的、同时近乎毫无根由的感觉是这样愚蠢,可他却有一瞬间居然认真地在思考。
季芹藻自己都觉得荒唐,先前在对方面前,自己明明是最紧张戒备的。可今天先是全副心神提防着被泽之看出端倪,之后又熬着情欲折磨一路下山,误以为对方没有等在原地会不顾后果大发雷霆,他的神经一直无比紧绷,如今真的见到少年,哪怕她依旧是这样狎昵挑逗的轻浮态度,自己却好似松了口气一样,之前那些提心吊胆时刻紧张的情绪一哄而散,他的心里甚至有一瞬间是空茫却又安心的,仿佛一切尘埃落定,就连她的狎弄亲近都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能这样……他在心中警醒着自己,同时抬起软绵的手,试图掰开她禁锢自己的双臂,但少年的双手如同铁焊似的拷住他,“别动。”她说着,将他心安理得地锁在自己怀中,亲了亲他的后颈,又开始含住他的耳垂吮起来。
顾采真想,她得做点事让自己分心,不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阿泽。
怀中男人的身体,是能让她“分心”的绝佳选择。
干净、清新,媚而不自知……又触手可得。
完完全全是她的。
“滋滋”含水的吮吸声直接窜入耳道,暖软shi滑的舌尖舔弄着耳廓上的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