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好的确实有,不过一眼望去仍是胖子遍地走。
“有备无患,当计深远。”夏云泽目光炯炯有神,握着拳头抵住胸口,满腔为岐国人民的健康事业奉献终身的豪情壮志。
只有他自己知道,推广全民健身只是附带,主要还是为了帮助萧二郎保持身材,好让自己能舒舒服服地多吃几年Jingrou,多收几捧公粮。
萧明暄觉得他杞人忧天,他们这一支皇室嫡系都没变胖,总不至于到他这辈会突然吹气一样涨起来吧?
不过小皇嫂要做的事确实造福百姓,他当皇帝的不仅不能阻拦还得大开方便之门。
卫戊营得了皇帝的旨意,不敢怠慢,再加对夏太后的火柴棍小人心有余悸,在夏云泽面前不敢造次,一群糙汉子乖得像小鸽子一样,背后连闲话都不敢乱传。
营中风平浪静,宫中却流言四起。
宸太后不知听了多少回夏太后不守妇道没事就往兵营里钻的小道消息,只觉得儿子头上绿油油,实在按捺不住,待到早朝之后派人去紫辰殿前将皇帝截了回来。
母子俩坐在一起先唠了几句家常,宸太后绕着圈子把话题转到夏云泽身上。
她知道儿子鬼迷心窍,也不敢直接告对方的状,只好不着痕迹地上眼药:“那些粗活脏活就不能安排几个男人去做?公主娇娇滴滴的,整日往来奔波,累着了怎么办?又是个妇道人家,训练兵士如何能服人?再说整日与那些臭男人打交道,被唐突了可如何是好?”
她声音细细柔柔的,听起来全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一点也没有背后告刁状的意思。
萧明暄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不知怎么想到她当初赶走小连时那尖酸刻薄的言辞。
他没办法将这桩陈年旧事翻出来指责自己的母亲,任谁都会觉得小题大作,只是母子之间的隔阂终究是落下了。
萧明暄眸光闪动,嗤笑一声,说:“母亲不必担忧,皇嫂自有分寸。”
宸太后暗中咬牙,觉得他真是猪油蒙了心。
“公主既然有公务在身,怕是顾不上伺候你生活起居。”宸太后犹不死心,“你舅家几位表妹对你倾慕已久,不如改日召进宫里让你见一见?”
萧明暄根本记不住自己有几个表妹,不过他还没忘了原本上赶着要议亲的舅母们一听他又闹出荒唐事就打了退堂鼓,心里十分腻味,道:“不必了,我非良人,莫耽误了表妹们各自的姻缘。”
宸太后脸沉了下来,问:“你难道真铁了心要立她为后?”
萧明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无奈地笑道:“这却不是我能做主的。”
“难道她竟不愿意?”宸太后惊怒交加,拍案而起,“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真当你还是那个无人问津的皇次子不成?”
“母亲慎言。”萧明暄正色道,“无论我失意还是得意,公主待我始终如一。”
“那你总不能守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吧?”宸太后叫了起来,“你父皇可不是这么教导你的!”
搬出父皇来压他?萧明暄叹了口气,突然冒出来一句:“母亲,你入宫伴驾多年,后悔过吗?”
宸太后愣住了,困惑地看着他,答道:“我得你父皇专宠,儿子又当了皇帝,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专宠?”萧明暄若有所思,喃喃道:“不是专一啊……”
这两个字刺痛了宸太后,回想这么多年她与顺妃明争暗斗,使出百般手段固宠,就算背后打破了头,在皇帝面前也要忍着恶心佯装姐妹情深。
既要温柔小意笼络君心,还得对年轻娇嫩的美人们严防死守,真是心力交瘁,二十多年消磨下来,哪还有少年时相知相许的柔情蜜意?
再加上儿子始终被萧明玥压了一头,要不是那厮短命,这皇位落到谁手里还不可知呢!
她想起往事就膈应得要死,亲儿子还要戳她的痛处——
“你觉得父皇后悔过吗?”
宸太后冷笑,声音不再温柔似水:“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总归没一个好东西!”
萧明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温声道:“父皇是圣明的君主,却是个糊涂的情郎,我可不想走他的老路。”
他站起身来,露齿一笑,又道:“他太过贪心,既想要赫连家的势力,又想要心爱的女人,以为能两全其美,到头来却两个都辜负了。”
顺妃虽然铸下大错,他却对她恨不起来,说到底,她不过是皇权的牺牲品罢了。
而他母亲又何尝不是呢?
以她的美貌与心机,完全可以嫁个豪门子弟,白首不离。
偏偏被情爱蒙蔽了双眼,一脚踏进这个暗无天日的漩涡。
结果熬到最后,情爱也没了,只剩下满腔的怨怼与悔恨。
“我已得到心爱之人,又登临如此高位,已是幸福圆满。”他伸了个懒腰,眼中温暖有光,“我不敢像父皇那样贪求更多,只怕弄巧成拙,空留余恨啊!”
宸太后张口结舌地目送他离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