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冲直撞。姬存章大感不妙,魅毒怎么就突然发作了?
他捂着心口, 脚下开始虚浮, 一只手下意识撑在桌子上。
婉歌看着眼前的背影似突然一顿, 仿佛站立不稳的样子, 她唇边浮出一抹微笑来。
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 终于向他逼近,一步一步,心花绽放。她知道此番的所作所为和她以往的形象格格不入,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要得到表哥,不惜手段。凭什么那样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都能每日陪伴他的左右?凭什么就只有那丫头才能做他生命里最特殊的一个女子。她不想!
一直以来, 她都奉若月华的男子,她心悦他,甚至超过对信仰的忠诚,神算什么?她只要他!现在, 他就在自己面前, 近在咫尺。
魅毒一旦疯狂发作,若不双修,将有生命危险,她就不信, 现在的他对女子也不过敏了, 面对她这样的女子,会把持得住?
她想着这些, 早已将衣衫退了。并且在进门前,她便悄悄在门口设了结界,没有人进得来,没有人看得见。而那个云缃缃,她就更不可能闯进来。
“表哥!”一个猛扑,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
*
朦朦胧胧间,似乎有谁拿鸡毛掸子一类的物什在她脸上划拉着,她猛然惊醒过来,却对上一团黑不溜秋、rou滚滚的东西——黑兔。
云缃缃懵然,她方才不是还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来回转悠看风景么,怎么就睡了一觉?醒来后甚至发现自己竟然在船舱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并且一只黑兔蹬鼻子上脸地爬到了自己脑袋上。
“呀,你终于醒了。”一个不太成熟的男声,是这只黑兔在说话。
她问:“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也在这儿?”
“啊,你这个蠢丫头,被人算计了,还一脸懵-逼。你再不去,你家公子就要成为别人的晚餐了!”黑兔道。
“什么?几个意思?”她旋即站起身来,“你的主人呢?”
“这点小事他说他不想来,其实我也不想来,但奈何你实在太蠢,没办法,爷爷我只好亲自上阵了。你呀,快去吧,你家公子正被那位美人儿按在身-下呢!”
“草,什么?”她难得暴了一回粗口,心头腾一下火起。
“我看你这只船怕也保护住,赶紧去带着你那毒发的公子下船吧!”
“什么?船保不住了?”她又是一惊。
刚一说完,就听见四周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凌乱的声音喊着:“快逃命,水匪来了!”
苍天,她赶紧飞一般奔出船舱,跑上甲板去,却见甲板上一众人如乱窜的老鼠似的胡乱奔走着,有刀光剑影在已经黑下的天幕里闪烁,发着森森寒光。那群水匪正在甲板上到处烧杀抢掠,一片狼藉,船似乎也在动荡,左摇又晃。
她赶紧趁乱偷摸溜上楼,一路上都能听见刀入血rou的声音,以及痛苦的惨叫声。
公子!她的公子!上楼后,楼上也混乱不堪,一窝蜂涌出一堆人在狭窄的走廊上拥挤着,妄图逃到夹板上,趁乱跑上岸。
这一处的码头并不算繁华,远处的那些零星的摊贩,发现这边有人劫船,早已收拾起东西逃了。而今夜,江边本又只他们一艘船。黑压压的江面上,他们仿佛成了一座孤岛。
云缃缃逆着人群,总算来到公子的房门口,却见门开着,微微一讶,可奇怪的是,她看不见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门口处像挂了一副厚重的灰色布帘子,她用手去碰了碰,那布帘子如一个胀鼓的气球一般把她的手指弹了开。
是结界!该死的婉歌,这样混乱的场景,竟然敢设结界,单独与公子在里头!
她又将自己整个人怼上去,“砰”,竟把她弹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她爬起来,烦躁地一边骂一边用脚踢:“婉歌,你个不要脸的,你个白莲绿茶,”想了想,多半她听不懂,又道,“你个娼妇,还我公子!你个假作清高心机深沉的**。”
她其实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但她就是要骂,骂得越难听越好,最好能把婉歌气出来。
谁知她骂了一阵后,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想到她的公子很可能此刻已经在和那婉歌颠鸾倒凤,她心头就想把天给拆了。
该死,她努力了那么久,还不及人家随便一个计谋。她旋即化江水为斧,开始劈那结界。
没成想,这一次竟然有点用了,她才一斧头下去,那结界就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一喜,接连砍了数下,终于,那结界“伤痕累累”,总算洞开一个大口。
她忙伸着脑袋向里探去,她还想着里头是何等一个旖旎暧昧的场景,却不曾想,竟然那样的。
只见公子,正举着一把冰剑,抵着与她对立着的女子,两人就那样僵持着,谁也没动。那女子,丝缕未挂!
草!她再次在心里骂了一回。旋即钻进那破败的结界:“婉歌,你不知羞耻!”说着,就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胡乱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却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