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着,写完字后,干脆一把揪起他脖子上的皮rou使劲拧了一下。
“啊~”只听公子发出一声惨叫。
云缃缃这才停止了一直踢着被子的双脚,大呼一口气,真是累得够呛,顿觉放松下来,浑身的汗水早已将衣衫打shi完。没想到在她投入演戏之后,那种中毒后的难受感反而减少了很多,或许毒性通过汗水排出来了?
两人在被子里默了半晌,漆黑的世界中,公子又一次执起她的手,她惊了一惊,这表演都结束了,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她心中燃起一份期待,谁知,公子只是在她掌心写字:“你似乎很会?”
云缃缃讪笑着,亦写道:“哪里哪里,公子过誉了。”
谁知,公子竟又写道:“很多次么?”
云缃缃愣了愣,心中愁起,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真的很不像他一贯作风,她得怎么回答,她前世嫁过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经历过?
她思索了片刻,又写:“那公子呢?有过么?”又想到他是个对女子过敏的主,况且命薄上清楚地写着,他只娶过一次妻,且有名无实,于是她补充写道:“我是说你想过么?想过和一个女子那样恩爱。”
“没有。”这一句,是他用嘴说的,语气干脆爽利。说完将被子一掀,坐起身来。
她心头有些郁闷,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她觉得她追他,大约不是隔的纱,是隔着命。他还真是一个修行家的心性,仿佛没有情情爱爱的细胞。
赢得他的心?她轻笑一下,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从前,她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怪病才那样疏离女子,还猜想他的内心大约也是渴望一段感情的,可是这场合欢梦却让她明白,他其实不是想而不能,是压根就不想。中了春-药竟然毫无反应。而她,就是现在还觉得心里痒酥酥的。
“公子,我想躺一躺,我疼,可不可以请你去那边案前坐一坐。”她这样说,一个是因为她的药效还没过,希望离他远些,再一个是说给这个幻境听的。
他闻言,还道是自己方才一股脑将她扑倒把她弄疼了,便问:“我弄疼你了?”
她将被子牵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做出羞涩的模样:“嗯。”
他当即起身,穿好鞋袜,去几案那边坐成了一尊雕塑。
云缃缃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望着那帐顶,等待着幻境的消失。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合欢梦根本就没有半点变化。
她坐起来,看向姬存章,问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姬存章亦打量了一圈,而眼光,又一次定格在了几案上。原来的那首诗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两行字:
鸳鸯未成红烛尽,梦境碎裂香消陨。
云缃缃见他又看着那几案,便走过去也看了一眼,却心中一突:“天呐?我们演戏被识破了?早知道我就不喊得那么卖力了!”
她才说完,就听姬存章语气紧道:“糟糕,红烛马上就燃尽了。”
云缃缃看去,那红烛蜡油融了好大一片,最后一小段蜡芯燃着豆大的火苗,一歪,灭了。
霎时,地动山摇。云缃缃一把扑到姬存章怀中,他抱住她。而这间喜房,随着剧烈的晃动,开始压缩变形,扭曲。
紧接着,四面八方飘起一阵绯红的花瓣雨——周围的一切都一点一点化作千万花瓣飘散。
“公子,梦境坍塌我们会怎样?”
“会被这些梦境碎片紧紧包裹,直到灵识碎裂。”
那些花瓣的每一片都向他们飞来,沾到他们的衣衫上,怎么抖动怎么拍打都弄不掉,越来越多。
很快,合欢梦境完全破碎,花瓣繁繁复复层层叠叠,将他们整个裹起,好似一只巨大的蚕茧,只不过,这蚕茧越裹越紧,越裹越紧,几乎快要将他们揉散搓碎。
“公子!”花球之中,她的头紧紧地枕在他的胸膛,慌乱地唤着他,她听到他的心跳声,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竟还是那么律动有度,全然不像她,心脏都快跳出来。
头顶瓢起他的声音:“别怕。”
他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叫她听后,竟真的安心了很多。
而他,在这满眼的嫣红之中,他们的身子被紧紧裹在一起,心中竟在感叹,没想到他这辈子能与一个女子拥得这么紧,却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梦境里。
他试了试驱动法术,却发现根本没用,那些花瓣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缝隙,他想,难道他姬存章就要如此了解这一生么?怀中的人,浑身颤抖着,她一定很害怕吧,一个小姑娘,面临死亡。
是的,她怕,因为她知道她没有下一世,她的死亡,便是真正的终点,可是,她努力了那么久,奋斗了那么久。最终似乎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浮生如梦?当真是如此了。
她其实早对这个绝杀梦境有所猜测,或许,这便是地狱的安排,是他们施的咒。
她忽而一笑:“公子,若是我们去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