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公子的房内人。”
说到此,云缃缃大约也明白了过来,他说的那画本,应该是那种图。这下,她更来了兴趣,站起身往那护卫跟前凑了凑,低声道:“你借我瞅瞅,回头,我在公子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护卫挠挠头,有些为难道:“那你可得藏好,看完了就还我,限量版的,可难买了。”他将手伸进衣襟处,摸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云缃缃拿过小册子:“这么薄?能有多少内容?”
“你别看这么点,它里头画得详细啊,详细到……嗯,你自己看吧,我下去了,万一公子回来看见,说我带坏了你,不得揭了我的皮!”
护卫匆匆退了下去,云缃缃拿起册子,又坐到石凳上,翻开封页,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合上了。
刺激!适合关起房门来细细品。于是,她将那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放起,继续吃糕点。
*
快晌午时,公子回来了,走到后院见着个护卫问小云何在。那护卫说小云在房间里,一上午没出来过。他还道是因为她伤势未愈,在屋里休息,便也没打算叫她。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到几案前倒了口水喝。后院由于出入的人少,向来都十分宁静,可今次,这宁静中,似乎还带了隐隐的女子笑声。
他晓得,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小云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奇怪,虽说那灵蛇血对于重伤有神奇的治愈能力,这两天她的确也恢复得很好,但还没听说过,这灵蛇血会把人补傻。
现下这笑声,跟只被掐着脖子的大鹅叫似的,听起来很傻。
“小云?”他拔高声音,唤了一声。
笑声戛然而止。
“过来!”他又道。
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响起几声脚步声,再一看,那丫头已来到自己门口。
阳光自她身后打进来,她就像一道剪影。她神色略有些慌张,双颊还泛着红晕。
“你躲在房里不休息,是在笑什么?”它问。
云缃缃的脸刷一下,红得更厉害,她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我无聊,就托一个护卫哥哥帮我买了本话本,就是那种说书的话本,我看着觉得好笑,就笑了。”她强行使自己淡定下来。
“嗯?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的,若是打扰到公子,以后小云会注意,不笑那么大声了。”
姬存章伸手推了推几案上他方才抱进来的一只木盒子,道:“你的神像我取回来了,你拿到房间里供着吧。”
他今天上午果然是去神院处理那偷神像的事去了。
她走过去,将木盒抱到怀中,问:“公子,你把那个柳月儿交到神院了吗?”
“嗯。”
“那她会怎样?”
“反正不会丢蛇池了,蛇都被你杀光了。”
云缃缃垂下头看看怀里的木盒,一时不知说什么。
却听姬存章道:“他们是莱国人,莱国的青州,近两年来每到夏秋就会洪水泛滥,他们想偷走我为俞州设计的水利图,照着建堤坝,抵挡洪水。”
云缃缃了然:“那么柳月儿偷水神像,是想着拿回去抗洪?”
姬存章点点头。
“那他们也没什么大错,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国的子民,不过话说公子你还会设计水利枢纽?”莫不是公子还是个高级工程师?
“没什么大错?偷盗神像的行为视为亵渎神,你觉得这不是大错?那你认为什么错叫大错?”
她想一想,道:“其实我觉得就是因为神仙们太小气,凡人碰一下他的神像,都视为不敬,他们天生拥有超凡之能,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生活本就不易,神仙们高高在上看着,有时候还会为了个人的喜恶发难天下,真真是绝情。”
姬存章端茶盏的手愣在半空,看着她,满眼惊讶。他知道她和一般人的想法不同,她大胆,出格,却不想竟大胆到说神仙小气,出格到说神仙绝情。他这是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神仙。
“这么多年以来,我头一次听到对神明不一样的看法,很不一样。不过,”他放下茶盏,“你这套想法和说辞,出了这个门,不要对第三个人讲。”
云缃缃知道,在这个拥有绝对信仰、对神明充满敬畏的地方,她的这些话,要是被旁人听去了,指不定就去向神院举报,没准儿就又得到神院走一遭,公子其实在保护自己。
她突然想起那个她好奇的问题,他是不是对自己动了心。这个问题吧,有些不好启齿,她酝酿了一阵,决定迂回地套套话。
“公子,这几天我想了想,公子待小云如此不同,无非是因为杀死过我一次感到内疚,大可不必的,我一个女子和公子同住在后院,公子本就先天有疾,当是十分难为公子了,如果公子要我回到雅苑去,我二话不说,立马就搬。”
姬存章并没有立刻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用淡淡然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