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板封的,天花板镂空,直接可以望天。她望望天空的月亮,内心是崩溃的。
于是,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麻溜地上完了厕所。
正待她即将打开茅厕的门时,头顶上,似乎掠过一团黑影。
“嗖”地一下,快如闪电。云缃缃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也没理会。打开茅厕,跑了出去。
可就在她路过院子里的假山时,忽听得有人语,于是,她便慢下了步子,悄悄地,靠近了声源。她躲在假山这一面的小竹林间,而那对话声,来自假山另一边。
“还拿不到。”一个女子声音,听上去很年轻。
“你快想办法,否则,耽误了大事,你我可就完了。”男子声音,很陌生。
“哎呀,跟你说了,这容国大公子有怪病,挨不得女子,后院都是女子的禁地。当初,就该你进来做家丁才是,还方便一些。做什么非要安排我进来偷?”女子抱怨着娇嗔。
“那不是不要家丁只要侍女嘛!你赶紧想办法,主公那边我去解释,多给你些时日。”男子无奈道。
“你轻功这样好,你干嘛不去后院偷?”女子道。
“我去偷?我要是进得去,我早偷了,那容国大公子一身异术,光想想都害怕!”男子道。
“那你快走吧,免得逗留久了,被发现。虽说巡夜的不来雅苑这种地方巡,但这里总归住了许多人,要是哪个起来上个厕所看个月亮,就惨了!”
云缃缃靠着假山,真看起月亮来。
“你干嘛这么着急赶我?你说,是不是见了那劳什子公子,就被迷住了?我可是听说过,那公子,妖法了得,尤其会勾魂摄魄。”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在生气。
“哎呀,我的好哥哥,我心里就你一个!那公子再好,也是个不近女色的,多没意思,还是哥哥好!”女子声音变得软糯。
“既然如此,那……”
这话云缃缃没听到后头半截,倒是换来老牛踩到泥田里拔腿时发出的声音,黏腻而shi润。
半晌,那牛蹄子总算扯出来。
“哎呀,不行,待会儿真来人发现了。”女子的声音。
“好妹妹啊,不怕不怕啊,哥哥我听力了得,但凡有人靠近,我立马就能听见的!”男子声音急切,像是忍不住什么似的,“来吧,哥哥我已经忍了许久许久了!你也想我了吧!”
云缃缃想想自己刚刚毫不避讳,放开步子在院子里奔跑的样子,当时声音应该不小吧!
“想是想,可是……”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怪异,像是一只猫被温暖的手抚摸了一下头,发出的叫声尤其温柔缱绻,“啊……啊……你你轻点……啊……”并且试图隐忍,却又安奈不住。
云缃缃知道,有什么大型电影正在假山后头上映。
实在是听不进去了,她猫着身子,悄悄走了。
这俩货,也太不专业了!既然是细作,怎么可以趁着办公时行香艳之事?地点还在这儿?大半夜的露天之地。
她走到房门口,搭在门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该死,这还怎么睡?出去走走吧。
她一个上辈子结过婚的女人,虽说对公子全然没有半分情愫,但生理需求还是有的。这会子脑子里会自动脑补假山后的春光,根本没法安睡。
她承认她是个俗人,大俗人。像公子那样的,才是圣人!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能睡到神仙般的公子……想到姬存章那温柔又疏离的模样,还真是有些禁-欲的气息呢。想想他的命,一世都没能碰女人,作为男性,也算是一大遗憾吧。不过,像他那样玉一般的人,到底会不会有欲-望呢?会不会也会在某个时候做做春-梦?
她没头没脑地想着,不知不觉,就游荡到了通往后院的回廊上。
等看得见公子的书房时,她一拍脑门儿,呀,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大半夜的。
她都觉得神奇,一路上竟然没遇见巡夜的家丁。
赶紧回去。她想。要是被谁看见了,指不定会被这院子里的人编排成什么样,说花痴都是轻的,就怕被说成迷恋狂、神经病。
脚下的步子变急,一股脑往回走着。
可回廊都还没走完,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云缃缃?”
她脚步一滞,这声音是……公子?她立马想到那轻功了得也不敢来后院的细作。这劳什子公子听力定然相当好。
云缃缃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淡定地向姬存章行礼:“公子。”
姬存章就站在回廊那头,离云缃缃有起码五十米的距离。
“深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么?”姬存章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来。
云缃缃抬头看着他,月色下,烛火里,他穿着纯白的里衣,面上披了件天蓝色绣白鹤的披风,光与影在他身上流转,仿若温柔的水波在月色下轻漾。
那什么,方才,她想若是能睡到这神仙,当是不错,现在看来,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