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吗?”云缃缃被扶着,边走边问。
“我没有名字,被人贩养大的,十岁就把我卖进了竹园,小花也是他们随便取的。”小花道。
云缃缃瞧着这小可怜,心疼地笑道:“那如果小花不嫌弃,以后,我当你大姐,亲的那种。”
小花愣住,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蓄起泪,却笑起来:“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当我大姐?”
云缃缃兀自道:“我给你取个名儿吧,《红楼梦》里有个叫花袭人的,你就叫花袭香吧!很好听对不对!”
小花囫囵地答应:“成成成,就是花袭香,你说了算,快别说话了,走吧!”
云缃缃一路傻笑,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妹妹,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第6章 有了野男人
云缃缃确然是感冒了,一躺,又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她几乎没出过门,成日呆在前院西侧的雅苑,那是侍女们的寝室所在地。像她这种五等侍女,住的是六个人一间的寝室。她成天躺着,看着同屋的侍女们进进出出。
房间的窗前,有一只鸟笼,里面关的,是那只她抓来的鸽子。
今天她的感冒好些了,她走到鸽子前,用一根鸡毛掸子上的羽毛去逗弄鸽子。
她想,离“死期”又近了些。虽然她冒犯公子的事,公子竟然意外地没有追究,但也不知道她这么个小侍女,到底有没有给公子留下深刻印象。
要不……再把这印象加深一层,上个保险吧。
她取出纸笔,坐到桌前,开始写:
章兄近日可好?云妹自那日得见章兄,便被章兄之气度深深吸引,从此,云妹心里,便有了巫山之云,沧海之水。
从那日后院的对话来看,那位“允弟”,当是个爱写诗的,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写道:
见君不若不见君,免得日日都是君;
奈何世无后悔药,只把相思寄缃云。
写罢,云缃缃拿起信纸来端详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呀,她头一次写这么rou麻的情诗。
不过,这脸皮她是没打算要了的,她只想把自己这形象再在那位公子的心里刻深一点,免得他贵人多忘事,忘了他这个身份卑微的“红颜知己”。
虽说想“扑倒”他的女子很多,也不差她这么一个,但她敢保证,她肯定是第一个敢一见面就扑上去的女子。
她把信纸装进竹筒,再把竹筒绑到鸽子腿上,取出鸽子,往窗外一放,鸽子便从雅苑往内院飞去。
云缃缃的爷爷曾经就是个养鸽人,对于怎么让鸽子听她使唤,她自有一套办法,经过这几天的喂养,那鸽子俨然真成了她的了。
黄昏时,鸽子飞了回来。
云缃缃兴奋地跑到鸽子面前,见鸽子腿上有竹筒,心里又惊有喜。公子回信了!
她取出竹筒里的纸,展开来,只见上面,竟是一首诗:
见君确如不见君,不想君是女儿身;
奈何世无忘川水,莫再相思作章存。
她竟然收到了公子的复诗。这诗的意思是拒绝她?还说不要再写情诗给他?连把对他的相思写成文章存起来都不可以。
云缃缃笑出了声,结合她听来的那些被公子拒绝的女子的下场,她怕是最最轻的那个。
她又拿来纸笔,写道:
你是郎君我是妾,你是神仙我是凡;
虽说天差与地别,但这相思无贵贱。
塞进竹筒,放飞鸽子。
第二日,鸽子又飞了回来。
带回来的信纸写道:
我非神仙也非天,世道早已定高低;
纵使我心无差别,相不相思又何必。
她回:
若是相思寥无意,为何月老忙不及;
牛郎鹊桥会织女,我执桃花只待你!
鸽子飞走了,又飞回来,载书曰:
桃花开在春天里,我心只有冬夏秋;
月老见我都得躲,没有心情为我谋。
云缃缃:……
好吧,当个有文化的古代人,是多么重要!她觉得此番对诗吵架她快输了。
最后再回一首,她保证,她再也不回了:
三生三世花为媒,奈何郎君没有意;
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已足够矣!
她觉定再走一波深情,把自己这个小侍女的痴情刻画得生动形象一些,日后那一箭射出的概率才小一些。
她把收到的这几张信纸折好,藏到了自己睡的枕头下面,便出雅苑干活去了,她是侍女嘛,哪能少了活儿干。
不过,等到了晚上,她干完一天的活后回到雅苑寝室,伸手往枕头下一摸,却发现信纸全不见了。
她暗笑,如她所愿。
她早看见巫青叶躲着偷偷在观察她。
这竹园住的,是容国王上的儿子,换句话说,这竹园,还算是皇家的别院,他们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