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都给清理干净了。
看上去,就像……刚刚的那两个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范鹏还抱着自己的脑袋,叹为观止:“这家的老板娘,看着是个软妹子,没想到发起威来,是头母老虎。”
一红帐人:“……”
“外面来的人”以这种方式退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不管怎么说,目前看来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就连母老虎都已经消失不见,至于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人注意到。
冯陈一脸的心事重重,忽然开口问叶田田:“你之前说你有一个想法基本能够确定了,那个想法是什么?”
“哎!对!”范鹏大声附和,“刚刚被打断了。东嫂,你想到什么了?”
叶田田默不作声地先往桌子上摆上了几本册子。
“这什么?”范鹏拿起一本翻了翻,“……唐诗三百首啊?”
何琪翻看着另一本:“是诗集。这书有什么不对吗?”
叶田田微微摇头:“这是我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架子上一共有七本,全是诗集,每一本里收集的,都是七言。”
“都是七言?”
“是,每一本都是,每一篇都是。”叶田田说,“还有刚刚上台演的那些,第一首是苏轼的《惠崇春江晚景其一》,七言古诗;第二首是白居易的《同十一醉忆元九》,七言古诗;第三首是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挂出来的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一句。再往后,每一首,都是七言诗。”
范鹏听得没什么反应,高育良却是满脸激动:“没有‘词’?”
“没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你觉得,我们要填的那一句也只需要从七言古诗里面去找?”
范鹏忍不住嘟囔:“七个字的诗不也有很多吗?”
“你不懂,你不懂,去掉了‘词’这个可能性,就是把范围缩小了一大半了。”高育良还在兴奋。
“哦。”范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如果是十个去掉五个剩五个,我们还可以蒙蒙看。这一万个去掉一半,剩五千……和没去掉也没多大区别!”
高育良:“……”
噎了半天,他自我安慰一样地说:“总归是有方向了……有方向总比没方向好。”
这句安慰不太有力,
何琪闷声不响,冯陈的脸色更差了。
“还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大家。”叶田田没有在意别人的反应,语调依旧平稳,“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如果幸运的话,有可能指出了另一个方向。”
“什么方向?”范鹏抢着问道。
“刚刚的两个小兵,还有他们说的话:开拔、出征在即、将军——”
“打仗啊?你的意思是说,找和打仗有关的诗?哎哎哎,我只记得一句:将军百战死!哎?好像字数不对……”
何琪没有直接去想诗句,她迟疑着,问叶田田:“叶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叶田田示意桌上的书册:“这几本诗集我都仔细地翻过,里面收录的诗句涉及范围非常广泛。覆盖各个朝代,各种风格,就其内容来说,叙事、送别、怀古、抒情、山水田园,都有涉猎。我一直试图找出它们的共同点,但是一直没能找到,直到刚刚坐在这里,看到了台上演绎的那些,我忽然想到了。”
“是什么?”
“边塞曲。和战争相关的、描述将士保家卫国、或豪情或思乡的,这么大的一个流派,居然一首诗也没有被收录,这太不正常了。”
何琪眼睛亮了:“偏巧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即将上前线的!”
“关卡里出现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但兵士的出现,未必一定指向我们的答案,也有可能仅仅是和我们的生存有关。毕竟……他们来的地方,象征着死亡。”
一红帐人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何琪先开口:“不管怎么说,总要验证一下。我记得我房间里好像也是有诗集的,我晚上就去看一下。”
“我回去也找找。”高育良也说,“如果我们看到的所有诗集里都没有收录,那我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可行。”
“不必去看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一红帐人一起看过去,竟然是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冯陈。他脸色古怪,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确定,确实是和边塞战争有关。”
“为什么?”范鹏惊了。叶田田都只说是个疑点,是个可能,怎么到冯陈这里就变确认了呢?
“你们听听看这些。”冯陈的脸色依旧古怪,他的眼睛直愣愣的,像是看着什
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一板一眼开始念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将军一阵为功业,忍见沙场百战人。’‘塞草黄云万里哀,胡天漠漠鸟飞回。’”
一口气连念了十几句,他才停下来:“这些是不是都是和边塞战争有关的?”
范鹏嘀咕:“是不是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念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