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的眼前发黑,浑身战栗,冷汗几乎瞬间就又一次打湿
又是短暂的停歇,徐伯礼抓紧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调整内息,默念清心经以平心静气。
徐伯礼常年习武,加之灵气淬炼,身体可比常人好太多了。他宫口产道开的顺利,眼下费尽力气也生不动,分明就是胎位不正难产了。
“再...加把劲......”徐伯礼大半个身体都贴在墙上,额头满是汗水,手掌按压坚硬的大肚,吸一口气,“再走两圈......”
费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努力了好长一阵,换来的是几乎没有进展的进展,绕是徐伯礼也接受不了。
兴许再走动片刻,孩子就下来了。徐伯礼乐观地想,垂着头气喘吁吁,好像即将登顶的爬山客,双腿酸软精疲力尽。
忽然,他皱着眉抬起头,看向堂屋的方向。
“呼...呼...哈......呼...撑住......”徐伯礼一边拖着酸软的腿,一边给自己打劲,“不疼...不疼......”
卡在产道内许久的胎儿在重压下被猛然向下推挤,转瞬间便突破了产道的束缚,逼近穴口。
灵胎在推压和重力下被更深入地挤进产道——然后又卡住了。小东西不知为何,个头似乎格外的大,徐伯礼产道不算狭窄,居然快要撑不下他。
可身兼产夫与狗头接生公二职的徐伯礼却无知无觉,积攒了一些力气之后,又捧着肚子步履蹒跚地贴着墙根自虐一样地走动,时不时还颠动两下,好让孩子下来的更快一些。
徐伯礼低声自我安慰道:“就快生出来了...再忍一忍。”
“唔......”他艰难地撑起后腰,扶着墙,“再走走吧...”
徐伯礼努力地生产,从外部都能感受到他施加在腹部的压力,大肚在肌肉的挤压中向下变成了扁球形,产道憋胀堵塞。
徐伯礼痛苦难耐地轻晃脖子,闭着眼虚弱地把额头埋在撑于墙面上的肘弯内:“啊......”
他双腿内侧的湿痕干透后又背新的体液覆盖,层层叠叠的。
“呃啊......啊——!!”他疼的抓挠墙壁,指甲几乎都快折断,耳根涨红,脖颈血管扩张跳动,身下滴滴答答地落了一滩混杂着血丝的黏液,穴口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坠在腿间摇摇晃晃。
“唔呃...呃啊——!”他竭力向后仰起头,牙根咬的咯吱响,脸颊咬肌抽搐鼓起,大肚向前挺,屁股往后撅,露出被撑大的穴口,“下来......嗬...嗬呃...!下来啊——”
医书上说头一胎生起来确实比较慢,徐伯礼安慰自己:“撑住...就快生了......”
徐伯礼血气翻涌,心慌意乱,愁苦地垂下眼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大肚子,又疼又累,支撑着身体的双腿栗栗打颤,大腿肌肉纠结:“好难受......”
可甫一迈步,离开墙壁的支撑,一阵猛烈的疼痛便又一次席卷而来。
还价,最后还不一定帮忙。
徐伯礼大肚抽搐不止,腰腹剧痛如被猛兽拦腰咬断,眼前一片昏花,大腿一软,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身躯,向前伏倒,他思绪混乱手脚麻痹,竟然无法及时作出反应。
卧房里血腥泥泞,那孩子进来定会发现自己正在生产,恐怕要被吓到了。
有人擅闯他布下的禁制!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身前的大肚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酸软的上身随机压下去,半球形的孕肚在剧烈的冲撞下扁了大半。
一口气用尽,他颓丧地趴在墙上,剧烈地喘气:“呃啊...啊......生不出来......嗬...嗬...嗬...好憋......”
是池秋!
徐伯礼迅速掐了一个手诀,准备随时召来断水剑,旋即发现,来人几乎没有受到阻碍。
徐伯礼活了三百来年第一次当爹,以前别说生孩子,他最近一次看到新生儿还在十来年前——就是池秋——自然不知道正常生孩子该是什么样子,医术又稀松平常,还以为生孩子大抵就是这么遭罪。
可是常说的第一胎慢是慢在开宫口上,待开全了,身体强健的人甚至只需要稍稍用些力气,孩子就能顺利降生。
他的胞宫猛烈收缩,企图将卡在腹中的胎儿推挤出去,徐伯礼也借着收缩的力度努力,憋气时大肚鼓起,全身都在颤抖。
徐伯礼一惊。他怎么回来了?!鹿丹霜没能拖住他吗?!一时间也顾不得正在生产的身子,只想赶快阻止那孩子进屋。
徐伯礼的膝盖磕在青砖上,擦破了大片,手肘上也满是伤痕,但最痛苦的是被压扁的孕肚,他痛苦地惨叫起来:“呃啊——!!”
他轻声哼着,手掌扶着大肚,撑墙艰难地迈步,每一次抬腿,大腿根就会顶着孕肚向上一颤,很疼。
比起自己身下的憋闷胀痛,徐伯礼此刻更担忧池秋,他迅速转动眼珠,找到阵眼想临时给他补一个禁制,防止池秋冒冒失失地闯进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