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拳在自己的胸膛轻轻锤上两下。
没想到她竟这般直白的表白,云舒一愣,直到唇瓣传来温热的气息,才反应过来。
阿古正要收回菱唇,云舒反客为主,长驱舌尖攻城略地。
于是这一顿饭,又从吃饭变成吃人。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最讨厌分离,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这晚本该宿在绿芜院的云舒,哄了阿古进被子里,才依依不舍往绿芜院而去。
沈昭在云舒回俯的第一时间,便接到了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见云舒仍没过来,一度焦躁至绝望。
他昨日答应自己要过来的,若是今日失言,恐怕以后更不会过来。
思索半晌,让画眉上了一壶酒,并几样小菜,自斟自酌间,很快便染上了三分醉意。
云舒进了屋子时,便见沈昭一手执酒盏倚窗自怜,一边念着哀诗。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云舒走近,将沈昭的身子转过来,发现她泪盈于睫,一脸伤怀。
醉眼朦胧的眯起眼摸上云舒的脸,呢喃道,“是相公吗?”
明明是楚楚可怜的惹人疼爱模样,云舒却本能的移过脸躲开,语调不轻不重道,“你醉了。”
沈昭摇头恍若不可置信道,“真的是相公,”随后嘤嘤哭泣道,“我还以为相公因着母亲蛮横,不理我了。”
云舒拿下她按在自己胸膛的揉夷,转身,往雕花梨木圈椅走,道,“你想多了,她是她,你是你,不相干。”
随意捧起案几上的一卷书打开,显然不愿再谈这个话题。
又是这般冷淡的晾着她,沈昭心里有些不安。
心一横,跪下陈述道,“相公,我知你心疼姐姐,母亲触了你的底线,我代她向你认错。只是她也是个可怜人,您容我细说。”
云舒翻著书,既没应,也没拒绝。
沈昭见此,顿了顿道,“父亲刚走的时候,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总有随着父亲去的极端想法。我和姐姐无法,只得想尽法子挣钱,尽量给她吃好穿好,母亲见我们孝顺争气,脸上才逐渐有了笑容。”
“她看似走出了丧夫之痛,其实不过是强撑。每日醒来,枕巾一片shi襦,我怕姐姐忧心,一直没敢告诉她。”
“孀居之人清苦,母亲脾气便愈发差了些。也常用那刻薄的言语来骂我,但每回骂我之后,又懊悔不已,偷偷恸哭流涕。”
云舒俊美的侧颜,一半沐在铜纹油灯光里,一般掩在Yin影中,看不出喜怒,漫不经心淡淡,“嗯”了一声。
这轻轻的声音,让人疑惑,他只是随意的敷衍,并未听入耳。
“姐姐因着婚事心中委屈,便没像过去那般顺着母亲,那日两人一时激动,言语冲突,才相互撂了狠话。”
“只是我还是了解姐姐的,你别看她今日对母亲态度冷淡,恨不能真的断绝母女关系,其实那只是表像。亲母女焉有隔夜仇?等过段时间气消了,两人必能和好如初的。”
“母亲是个可怜人儿,相公,您就别和她计较了吧。”
沈昭话音落地,屋子里静谧无比,只剩油灯燃烧的“啪-啪”声,和云舒的翻书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昭以为云舒不会说话,却忽的开口,轻淡道,“说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菜谱来自百度,偶不会做呀
第13章 一条迸跳的鱼
这是什么意思?
沈昭不懂,是嫌她聒噪?
还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思索一番,点头道了声“嗯”。
云舒放下书,转身,倾身捏起她的下巴,沈昭被迫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明明是极暧昧的姿势,偏云舒周身散发着赫赫威仪,不带一丝温度,盯着她道,“沈昭,我是因为你姐姐才娶你的。”
沈昭脸色刷的变白,几近透明,身子也摇摇欲坠。
云舒嘴角满意的微抽一下,在她脸颊上轻拍了拍,“你是聪明人,别做傻事。”
说完,转头神色如常,复又捧起了书卷。
仿佛他说的是,今日饭菜可口一般随意。
沈昭却心尖发颤,四肢冰凉。
她想了一晚上的完美陈词,他根本不在意,明明白的告诉她,他不在意别人的委屈难受,只在意沈念的。
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沈念。
所有的骄傲自尊碎了一地,沈昭不自觉攥紧了手。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可以抬头骄傲的离开这里,可是如今不行。
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对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云舒是她唯一能抓得住的。
这样一想,她以前对使用神器,抢走云舒而对沈念产生的一丝愧疚荡然无存。
下意识摸上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