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日云舒上朝之后,定要去探探虚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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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还敢嫌弃我?很快让你哭。
云舒:我帮你一起收拾。
第9章 一条迸跳的鱼
三月的春闱里,阳光晴好,透过西府海棠斑驳的绿叶,丝丝缕缕落在身上,五脏六腑也跟着暖融融的。
阿古轻轻拍了拍海棠树粗壮的树干,拿过铲子,在树旁挖了起来。
不一会,铁质的铲子磕到了硬硬的东西,阿古便弃了铲子,用手一点一点往外拨chaoshi的细土。
终于拨出来一坛女儿红,阿古的眼睛立刻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先是一颗一颗串成线,砸在手中酒坛上,然后无声零落入泥。
继而是如奔溃的河堤,一泻千里止不住。
是睡了两天的沈念醒了。
上辈子最后的时光里,疼爱了一辈子的亲妹妹,亲手打掉她已经成型的孩子,一向将自己捧在心尖的丈夫,不为她做主,反对她冷漠如路人。
她一个人在那方小院里,无人问津,如开败的莲花寂寂落去。
这世界于她而言是灰败的。
她已经彻底的毁了,不是简单的杀了沈昭就可以抹平的,对人没有信任,对事没有兴趣,对这个世界,只剩失望。
多数时候,她都躲在身体里浅眠。如今这一坛小小的酒,勾起了她最温暖的往事,搅的她心乱如麻,泣不成声。
这女儿红,是她出生那日,父亲亲自栽下的。每年她的生辰,父亲都会埋下一坛,说等到她成亲时,挖出来宴客。
一共十一坛,父亲临走时,紧紧牵着她的手,气若游丝道,“念儿,我今年没法给你埋女儿红了,你记得每年自己埋上一坛,等云舒考取了功名,你要风风光光嫁给他,女儿家,十里红妆嫁人最美了。”
“可惜爹爹看不到了。”
搬出沈家祖宅的时候,沈念亲手把他们挖了出来,埋在了这里。
那年十二岁生辰,她一早便买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在这枯坐到夜里也没埋进去。
他怕他爹知道她去青楼挣钱会难过。
沈念答应沈氏为妾,唯一的要求便是,沈昭结婚,不能用这酒。
沈念手中的酒,云舒也认得。
每年她的生辰,沈之航总会邀他过俯,一起为沈念庆祝生辰,这十一坛酒,每一坛他都有参与。
七岁以前,男女可同席,每一回沈念都和他玩过家家。
那时候她还是个rou嘟嘟的短腿小团子,梳着两个羊角辫,缺了两颗门牙,学着大人的模样,将红绸盖在头上。
总是还未等到拜完天地,她便已调皮的掀起喜帕,笑呵呵道,“云舒哥哥,我嫁给你啦……”
牙齿呼呼漏风,说的并不清楚。
云舒一脸正经,小大人般指责她,“你怎么能自己掀盖头呢?”
她理直气壮道,“我急着嫁给你吗!”
云舒将沈念揉在胸膛,侧脸抵在她的额头反复摩挲,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他应该不管不顾娶她的。
此刻他疯狂的后悔,为什么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出现,还误会她。
她说她坐妾,他就同意了,甚至没有当面问问她。
她有多爱他就有多痛恨做妾。
这样一个爱慕自己十几年的女子,他深深的把她伤了。
云舒的心痛的像有一把刀插在心尖,疼的颤栗不止,紧紧的抱着沈念,感受她漫天的难过。
给予她迟来的温暖。
站在远处的沈昭,冷冷瞥着抱在一起如泣如诉的两人。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羡慕嫉妒过沈念。
沈念的苦,她何尝没有?
一朝家中败落,浮华褪尽,人比烟花寂寞。
谁不是身体上受着粗茶淡饭的折磨,心灵上受着别人白眼的磋磨,低人一等?
凭什么沈念可以全身而退,有这样芝兰玉树的云舒懂她?
而自己要去嫁那等大字不识一个的贩夫走卒?
若不是你出入青楼,累了沈家名声,我何至于此?沈念,这是你欠我的,。
你便拿云舒来还吧。
你供我三年吃穿,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仁至义尽。
一旁的沈煦,见沈念哭的伤心,难得闪过一丝愧色,下意识看了看沈昭,默默退了几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念哭了太久,加之昨晚身子劳碌了一夜,最后在云舒的怀里睡着了。
云舒将她抱进未出阁前的房间里,好在被褥都还在。
掖好被角,坐在床榻前守着沈念。这屋子阳光透不进来,背Yinchaoshi,让人浑身发冷,云舒心中难过,也感受不到,只满眼心疼看着熟睡的容颜。
他的阿念受了太多苦楚,他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