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恶极好像自己才是元凶似的跑来和他道歉?
被子团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帽檐,楚宥笑道,“瞎说什么?你把自己当我的贴身保镖了?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不过以前在酒吧工作那会儿,对方确实没让他受过委屈,但那时候他一周只工作两次,问题又简单,哪像现在这样麻烦……
“我有在考虑。”
思考间,楚宥听到对方一本正经的回答,惊讶得他睁大了眼睛:“你难道没有其他事情吗?”
出于对隐私的尊重,楚宥虽然和他认识两年从没有过问对方的工作和身份,但是他心里早有猜测,因为光凭对方的身手和那帮混混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绝非一般人。
而且就说他现在出现在这儿吧,剧组安排的酒店安保很强,对方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他房间来,看样子还是爬窗户进来的,楚宥才不相信他是一个会给人当全天保镖的人呢。
但是对方却摇了摇头,叹气道:“谁让你这么不省心。”
楚宥抿嘴,语气里有点不服气,“你不懂,这是拍戏需求,我其实能打得过他!”
“就你那点小拳脚?”
楚宥气得要鼓起来了。
这其实不是对方第一次对他的身手表示不屑了,但是在这个靠武力值帮助自己多次的人面前楚宥无力反驳,他索性抿着唇,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方也不说话,半跪在他的床头静静地看着他,窗外有一点点光线撒进来,让楚宥可以看清对方锋利的下颔骨。
“委屈么?”对方轻轻问他,“要我帮你出气么?”
楚宥一愣,忽然想起对方其实并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征求他意见的人,于是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男人回答。
楚宥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暂时把他挂在了外面的树上,还没动手,先来看看你。”
楚宥:“……你说什么?”
虽然对方的说辞很玄幻,楚宥却一点都不怀疑其真实性,毕竟这可是当初一言不合就把人脑袋塞马桶里的主。
连忙掀开被子起身,楚宥跑到床边拉开窗户,果真见到了窗外那棵树上挂着一个人,树有三层楼那么高,这人的头被床单套住,看不见脸,两只手死死地抓这吊住自己的床单,腿也拼命挣扎着,至于嘴巴似乎被堵住了,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袍,晃晃悠悠地,像一条套着塑料袋的风干腊rou。
不对,腊rou不会蹬腿……
楚宥倒吸了一口气。
“冷不冷?快回来。”还不待他再看两眼,身体忽然一轻,男人把他打横抱起,又重新搬回了床上,放进被子里裹好。
“我听说,你还要他接着拍戏?”对方重新半跪在了床边,耐心地分析,“那也就是说,不能碰他的脸,所以我蒙了他的头,只抽得到身上,等到他拍完戏,再毁了他的脸,卸了他的胳膊,把他十根指头全部敲碎,好不好?”
楚宥:“……”
思索片刻,他忽然倾身抱住男人,用温暖的脸颊蹭了蹭对方,然后快速松手,又缩回了被子。
男人彻底僵在了原地,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原来你有温度的啊,我还以为是魔鬼呢。”楚宥小声嘟囔道。
“……”
“你快把人放了,过几个小时天亮了,起床的人看到会被吓到。”楚宥用手指点他的帽子。
“……”
“先生,说话。”
“……再抱一下。”男人终于有动静了。
“不抱,你快放人。”楚宥往床里面退退退。
“那给我唱首歌。”
“……算了,不放了,这样也不错。”
“……”
男人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声轻、缓、浮在空中,无奈多过伤感。
“怎么了?”楚宥问他。
“你太可爱了,有点受不住。”对方回答。
楚宥不想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变得喜欢说sao话了,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酷劲。
“放心,那绳子不牢靠,他一直在慢慢地往下落,等到天亮应该能到达地面,吓不到人。”男人说,“不过他冲进酒店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人我就不知道了。”
楚宥听着对方平铺直叙地说着这种可怕的事情,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伸出手捏住了男人的帽檐,轻轻转了转。
“我有时候真挺好奇你长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是青面獠牙?又或者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反正一定很凶很凶。
对方却丝毫没有一直以来隐藏的相貌要被发现的恐慌,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头上作乱,嗓音里反而带上了笑意,“你可以试试,但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为什么会后悔?”楚宥歪歪脑袋,“Because I know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