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曼说被风吵醒了,睡不着。
他听她声音不对,拧开了门,看看她的泪痕,看看她手上的照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煮碗甜酒酿,你喝了再睡?”
她笑得乖巧,“放桂花蜜。”
“好。”
C23 噩梦
袁越看着她吃了半碗甜酒酿,“吃完就睡吧。”
他收了碗准备离开,被她叫住,“外面的风声好大……”
袁越拉开窗帘,庭院里的路灯还亮着,他解释道:“树枝没修剪,刮得有些厉害,我让人明天过来修一下。”
他回头望,白清曼脸上有了困意,粉扑扑的,却撑着眼皮说,“等我睡了再走……”
“知道了。”
袁越等了十几分钟,却见她睡得一直不安稳,好像做了噩梦醒不过来一样。他拍了拍她,喊道:“清曼?曼曼?”
呼!她猛地睁开眼,惊恐的眼神在看到袁越的刹那消退,她喘了几声,说:“我梦见袁丰了……”
袁越给她顺气,“然后呢?”
“这是他出事后第一次给我托梦……”白清曼还有些发怔,声音飘忽忽的。
袁越见她已经把这理解为托梦了,只得顺着说,“那他是要什么呢?”
白清曼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手心冰凉,她惨白着脸着急道:“他在梦里动不了,让我救他……他躺在一个床上,手脚都被捆着,我怎么都走不过去……然后他就冲我喊救他……”
她回忆完梦境,越想越害怕,“你说他给我托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要我去哪儿救他?”
袁越安慰道:“这是梦,不是真的,大哥已经走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回来的这一天给我托梦?他是不是怪我去找贺宗林了?”
白清曼身体微微发抖,袁越搂住她,温柔劝导,“大哥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永远都不会怪你的。你是因为睡前吓到了才会做这个噩梦,不是真的。”
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可是却怎么都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让袁越再去抱一床被子来,“你离得太远了,我害怕。”
袁越一点不耐都没有,依言找了被子在她旁边躺下。白清曼欣慰道:“阿越你真好。”
“嗯。我关灯了?”他睡觉不能有一点亮光。
黑暗再次袭来的一瞬,白清曼不自觉朝袁越那边挪了挪,“阿越?”
“嗯。”袁越应道。
白清曼伸手摸住他袖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多了,“你说话,随便说点,太安静了……”
袁越清了清嗓子,“说什么呢?”
“随便……”
明明声音困得要死,还非要他讲话。他想了想,决定从一开始讲起,“你还记得你和大哥结婚后第一次去塞班岛度假……”
袁丰的婚讯很突然,他身为袁丰的亲弟弟,也是在他们领证后才知道的。而之前,女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他是一概不知。
顶多是几个月前,大哥玩笑似的说最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霹雳一声雷,领证了!
面对弟弟狂风暴雨地问句轰炸,袁丰只给了一句,“我带她去塞班岛度假,你顺便来见见。”
顺便来见见?
年轻气盛的袁越决定“特地”去见见。
不是他挑剔,也不是他眼光毒,而是他心目中的大嫂得配得上他大哥,那就得家室,相貌,能力,人品,性格等等方面全都是个中翘楚才行。
可是这个白清曼,他左看右看,没一样达到他标准的。这第一次见面,不说热情洋溢,起码得落落大方吧,这一见面就往后躲是什么意思?太没礼貌了!
他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是不屑。
袁丰无奈地冲他,“你把身上的行头卸一卸,叮里哐啷地也不嫌沉?还有你那个鸡毛掸子,流里流气的……”
“啊?”袁越愣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新发型,“今年流行这个色儿……”
搁平时袁丰才不管老美流行什么色儿,但是今天把白清曼吓着了就不行,“赶紧的染回来,衣服换身正常的去!”
“那我要是不肯呢……”
“那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袁丰说完连点眼风都不给他,拿着菜单跟白清曼商量午饭吃什么。
倒是白清曼一直分心注视着他,见他出去一趟,从一根闪瞎人眼的五彩鸡毛掸子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帅气男同学。她看见这个陌生人在对面坐下,一时有些疑惑,然后慢慢瞪圆了眼睛,显然反应过来了。
袁丰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和缓许多,明显很满意他简单的休闲装打扮,“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学的一些什么。”衣服裤子又肥又垮,还挂满了饰品,有时他十个指头都不够戴的。
白清曼的注意点则是,“你头发染得真快……”
袁越“哼哼”道:“那是假发啦土老帽!”
白清曼当然知道假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