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会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他,等他打完球,给他跑上去送水,然后他会笑着揉揉自己的头,“我们乔乔真乖?”
徐立轩看见徐乔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徐乔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谁,这种感觉让他陡然烦躁,他可以忍受徐乔对自己的无视,却不能接受,自己是一面镜子,只是一个介质吗?那么她真的在想看的那个人是谁?
“姐,你是在看向谁吗?”问出的那一刻,心里不是紧张却是释然,仿佛行刑之人,终于等到头落地的那一刻,终于不再用提心吊胆了,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与之相比,死亡似乎都不那么可怕。
“看向你的哥哥”顿了顿,徐乔说完了后半句话,“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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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伟和何婉没有告诉过,他其实是第二个儿子,徐乔出生的时候,旁边是还有与她一胎的哥哥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怀我的时候,是双胞胎。何婉和徐伟吵架动了胎气,到医院的时候,先出来的是个男孩,我是半个小时之后才被接生的,说来也是巧”,徐乔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凉“我出生的时候,他恰好死去,就好像是为我祭奠,换我一命那般。”
百年阳寿终殆尽,终究难逃黄土里躺。
有的人死了,他仍然活在人心中。
有的人活着,恶毒的诅咒就已经被下下,时时刻刻都仿佛要死去。
赎罪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被谁捏住了喉咙,徐立轩失声一般的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说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平时一般,眨眼,呼吸,但是皮囊之下,那颗心脏已经开始滴血,一滴又一滴,他从来不知道人的血可以这样多,好像永远都流不完。
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个词太变态。
它的能衬托出你的高尚,而显现出我的狭隘。
我不喜欢这三个字,我也想被对的起。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解释这种东西,让我看起来像个罪人。
“徐立轩,你是承受着众人期盼而来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太肮脏了,你看,他们都不会告诉你 怕脏了你的耳朵,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在淤泥里面长大的,谁都恨不得上来踩一脚,所以,你祈求我的谅解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他们心心念念的给他们的弃之敝履道歉?”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想踩着你让他们低头,以后就不要再送我东西什么的了,我讨厌欠你什么。”
他走到徐乔身前,停下,“你以为我是在低三下四的求你原谅吗?”
徐乔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不是想,徐乔”他喊她的名字,“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想补偿,也不是因为爱屋及乌,而是被塞壬迷惑的航船甘愿坠海那样,完全出于自愿。”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比任何人都想让你开心,比任何人都渴望与你亲近,但是在你这里,我比不上任何人。
“五岁的时候,你带我出去玩,我不小心打碎了商场里的瓷碗,售货员赶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们那是你打碎的。你那个时候不过才八岁,就那么挡在我身前,毫不夸张的说,那个时候你在我心里是山一般的高大,当然今天也是,那个时候的你,大概已经察觉出了,这个家庭其实并不爱你,徐伟是,何婉也是,但是你还是选择爱我,你看,其实我比你更自私,自私的享受着,你在泥泞里面开出来的爱,所以现在,我不过是边成长,边重复那些年你对我的爱。”
很多话听的人记住了,说的人早忘了。
徐乔不是那个负心人,她只是从一场缓缓没有回应的戏中,抽身而出。
一直以来,不肯谢幕的都是徐立轩。他缓缓地接过剧目,唱着徐乔那些年唱过的戏。
他不会知道,徐伟每次施以暴力,都是在徐立轩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眼中的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给予他世间所有的关爱,可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徐乔身上的无数伤痕。
徐乔不会忘记,自己十岁那年差点被醉酒的徐伟掐死,她痛苦出声的时候,徐伟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要是把轩轩吵醒了,我就打死你。”
哦,原来不是要掐死她啊,是要打死。
你看,她连死法都没法选,原来以为的濒临死亡之刻竟然只是惩罚的前戏。
徐伟涨红了脸,她不能呼吸,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因为嘴巴被徐伟死死地捂着。她出现幻觉,徐立轩就站在她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于动无衷,她才发现,原来父子两个是如此的相像,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差点死在那天的夜里,徐立轩或许在熟睡,或许在听何婉讲故事,她开始厌恶自己对徐立轩的好。觉得自己是在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