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戏,门口传来动静,他走出来,看见曾凯在玄关换鞋。
“凯哥,你回来了。”祁向泉走过去,还没靠近,曾凯伸出手拦住他:“等等。”
祁向泉感到奇怪,曾凯两颊熏红,镜片之后的眼眸带着水汽,一股杜松子酒的味道悠悠飘来。他关心道:“凯哥,你喝酒的?”
曾凯皱着眉,几秒之后才迟钝点头:“嗯,今晚有应酬。”
他可能真的喝得有点多了,手扶着门框撑着换鞋,滑下来几次。祁向泉好心扶他一把,却被猛然推开,他一头雾水,自己也没做什么,凯哥怎么反应这么大?
曾凯急急忙忙脱了鞋,都来不及换上拖鞋,跑回卧室去。祁向泉心里有些恼火,压着脾气,跟过去好言好语问:“凯哥,你没事吧?帮你倒杯水?”
“……没事,我睡了。”曾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虚弱又飘渺。
真是不识好人心。祁向泉本来就对曾凯的强势隐隐有意见,只不过碍于他是圈里前辈,又和自己处在同一屋檐下,才会关心一下。他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讨好的人,既然热脸贴了冷屁股,翻个白眼“切”一声,自己回房去看剧本。
第二天他已经把这回事忘到脑后,和曾凯碰到面,神色如常打招呼。曾凯可能是一夜宿醉,脸色不太好,见面之后点点头,问他剧本看得怎么样,有没有准备好试镜。
“其实我心里没什么底,”祁向泉是个乐天派,无所谓笑道,“过不了就过不了呗,只能说明我不是演戏这块料啊。”
他观察着曾凯的脸色,以为这个高冷的男人会说“那我带不了你,另请高明吧”,没想到他拍拍祁向泉的肩,宽慰道:“这个角色竞争激烈,如果过不了的话也正常。没事,不用灰心,还有其他的机会。”
祁向泉略感惊讶:“啊……嗯,好,谢谢凯哥。”
曾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咳一声:“昨晚我不是故意的,酒喝得有点多。”
祁向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呢,没想到等到一句道歉。他心情瞬间好转,大大咧咧搂住曾凯的肩,眉眼弯起:“没事的,男人嘛,这还不是正常的?别介意,我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曾凯瞄一眼肩头的手,淡淡一笑:“嗯,谢谢。”
祁向泉一直预感自己可能与这部戏无缘,没料到试镜还没结束,就被导演相中。导演站起来,台本卷起来指着祁向泉:“不错!就决定是你了!”
直到离开摄影棚,祁向泉还有些云里雾里,上车之后,曾凯伸出手,笑道:“恭喜,这是成功的第一步。我有预感,这部戏会让你火的。”
祁向泉握住他的手,这个男人的手纤细修长、很有骨感,肌肤却是极细腻的,握在手中像是一块暖玉。
他一直喜欢板着一张扑克脸,哪怕是微笑,也只是略带浅淡的笑容。但只要唇角一勾,刚冷的眉眼就会变得柔软,眼尾也微微弯起,笑起来很好看。
一瞬间,祁向泉冒出一种古怪的念头: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能多看看这个男人的笑容而努力一下吧。
后来的大半年,祁向泉在这部戏里花尽心思,认真揣摩剧本,每天去片场之前都会一遍又一遍认真对台词,还拉着曾凯帮他一起对戏。他自进组之后,曾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几乎没有离开过,说来也怪,公司要给他配的助理一直没有到位,还是曾凯事业生活两手一起抓,深夜看剧本饿了,总是他带着美味的夜宵敲开门。
曾凯买了小龙虾,和祁向泉一起坐在酒店的套房里吃龙虾。他戴着手套,剥小龙虾的动作很熟悉,虾rou放在碗里,自己一直没有尝一个。祁向泉两手油汪汪的,用胳膊肘撞一下他的肩:“凯哥,你吃啊,我自己会弄,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小孩儿一样。”
祁向泉在拆着虾尾,笑道:“在家剥习惯了,我有个弟弟,很喜欢吃龙虾,在家里都是我剥给他吃。”
“你还有弟弟?多大了?”
“明年就二十了,”曾凯顿了顿,“他和我差七岁,从小也是我带他比较多,跟我很亲。”
提到家人,曾凯的眼眸变得柔软,祁向泉擦擦手:“真幸福,我是独生子女,爸妈还离婚了,从小就不怎么管我。”
“我妈妈在国外,重新嫁了一个老外;爸爸在我上大学之前死了,没人帮我交学费,所以大学都没上成,”祁向泉伸个懒腰,“听起来挺可怜的吧?但是我觉得还好,我妈每个月都会往我卡里打钱,也不会管我,吃喝不愁人身也自由,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曾凯默默听着,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弟弟并不是亲弟弟。”
“啊?”祁向泉怔了怔,曾凯淡淡一笑:“我是被父亲收养的,当时他和第一任妻子没有孩子,收养了我。后来离婚之后和现在的妻子在一起,生下我弟弟。”
“所以你好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并不可怜,”曾凯把最后一个虾仁放进碗里,摘下手套,“不过没关系,这些只是往事而已,人不必在意出身,只要能做出成绩,取得一番成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