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守着病区门口,不是面熟的医生护士一概不让靠近, 一只苍蝇都别想进来。
记者们咬着手帕眼巴巴盯着盯着玻璃门:人家有钱就是任性啊,防护这么严实, 谁能有本事打探到里面什么情况?
午后阳光倾洒,病房里寂静无声, 林方唯守在床边削苹果。沈哲杭一觉醒来, 手扶着额:“几点了?”
“下午三点, 杭哥再睡一会儿?”林方唯帮他掖掖被角。
沈哲杭另一手在吊消炎药水, 单手撑着床想起来,他每动一下, 腹部便感觉像裂开似得,疼得五官都揪在一起。今天是破腹产第七天,情况已经好转许多, 刚生完那个晚上,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预产期还没到,但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了,否则的话他也不想选择光棍节这天作为两个孩子的生日。中午推进的手术室,下午三点不到已经出来,当时沈哲杭状态还挺好的,还能和林方唯说笑。痛苦是麻药过去之后,后肚子上那道十公分的刀口火烧火燎般疼痛,上面还压着一个沙袋,整个人动弹不得。
沈哲杭晚上开始发烧,烧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时间没到又不能喝水,嘴唇越舔越干。他天生对疼痛的耐受度很低,镇痛棒那点效果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整个人像是被丢在火炉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方唯一直坐在旁边守着,孩子并没有和沈哲杭待在一起,而是抱去另一间病房里喂nai,这里静悄悄的,给刚刚生产的孕夫一个安静休息的环境。身为孩子他爸,林方唯从孩子抱出来之后只看了一眼,剩下的时间都在病床边陪着杭哥,看着他闭着眼憔悴得模样,心疼得要命。
那一夜沈哲杭时而迷糊时而清醒,但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第二天中午才退烧,帮他做手术的医生来查房,掀开被子按按伤口,险些把沈哲杭给疼晕过去。查过房之后,医生让护士来把管子拔了,告诉他晚上试着下床走走吧。
“……?”沈哲杭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医生给他一个很肯定的眼神,必须要下床的,早下来早好,躲不过的。
天知道沈哲杭连坐都坐不起来,动一下都感觉肚子要裂开,还下床走走,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沈哲杭不愿意,林方唯也舍不得。晚上池若琰来看过一趟,苦口婆心劝,老躺着不行啊,不利于伤口愈合,况且管子都拔了你不能不去洗手间吧?来来来,让你小老公扶着你,下床走两步,这点痛算什么,哪个Alpha像你这么虚弱的?
沈哲杭怒了,用仅存的一点力气辩解:“哪个Alpha像我这样受罪的?!”
林方唯再度心虚,一个劲给杭哥认错道歉,杭哥我错了,咱们不要孩子也不该让你生,我有罪。
沈哲杭倒是没冲他发火,尽管疼成这样,憋着一肚子火想骂人,也没对林方唯说过一句重话。因为他躺在床上挺尸的期间,感受着地狱般的煎熬,忍不住想,如果换做是林方唯受这种苦的话,他是万万舍不得的。他从小护着林方唯,一护就是十几年,磕着碰着他都心疼,更别说让他经历这种痛苦了。
上次林方唯出意外,沈哲杭在手术室外面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宁愿用自己的一切换他平平安安。所以说生孩子的重任还是他来吧,哪怕过程很痛苦,他也不要痛在唯唯身上。
沈哲杭坚持到第三天早晨,因为生理的迫切需求,实在坚持不住了,决定下床。他被林方唯架着缓缓站起来,脚刚沾到地,立刻软下去。
林方唯紧张不已,赶紧扶住杭哥:“杭哥,你还好吧?”
沈哲杭捂着小腹缓了好半天,低声问:“古代的刑罚,腰斩,是不是就这感觉?”
林方唯哭笑不得:“杭哥别乱想,很快就会好了,再忍忍。”
果真,最困难的就是刚下床的第一步,后来每一天都在不断好转,但沈哲杭属于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的类型,哪怕他能自己下床,他也不会起来自己找不痛快。由于这一个星期的折磨,沈哲杭开始暴瘦,rou眼可见的掉rou,下巴比怀孕之前还要尖。
林方唯把苹果切成小块喂他,沈哲杭边吃边问:“孩子呢?”
“在隔壁,洛姨在哄呢,要抱来吗?”
沈哲杭点头,自己生的两个崽最近也只见过几面,他一直处在虚弱状态,只想休息睡觉,压根带不起来。既不用他喂nai也不用他抱着哄,两个妈妈把这些事全包了,只要沈哲杭安心躺着把自己顾好就行了。
林方唯去隔壁病房,过了会儿自己抱着一个蓝色的包被进来,而洛宁菁跟在后面,抱着一个粉色的包被。
“醒了啊,有没有舒服一点?”洛宁菁伸手探一下他的额头,“还好,这两天都没发烧。”
沈哲杭坐在床上,看一眼她怀里的宝宝,洛宁菁把孩子递过去:“你能抱吗?刀口现在疼不疼?”
“还好。”只要不让他动,坐在这里的话一般没多少痛苦。
孩子在包被里睡得正香,像只小猫似的,洛宁菁说:“你女儿可乖了,吃过就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