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出头、与社会脱节的男人,如何生活?
对她来说是三年,对哥哥来说,可能是一生。
有时候,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她只是不想将来后悔。
许绿筱之所以想这些,因为刚刚接到家里电话,爸爸语气难得轻松了些,听丁家律师意思,有所松动,减刑有望。
那一瞬间,许绿筱感觉到了一丝“自我牺牲的骄傲”。
所以一切都看丁宸的态度了。
但是旁观了他发火的那一幕,她还真挺怕他来个出尔反尔。
所以,心理疏导,势在必行。
***
许绿筱再次进房服侍时,丁宸没玩游戏,正安静地扭头看向窗外。
她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只小麻雀。
在阳台栏杆上跳来跳去,像是啄食,又歪头好奇观望,然后扑闪翅膀飞走了。
这份惬意,足够令房间里的两个人心驰神往。
丁宸头也不回地问:“吃过烤麻雀吗?”
许绿筱:“……”
一句话毁掉小煽情。
哥哥小时是个孩子王,带一群臭小子上树掏鸟下海捞虾,她被忽悠着吃过不少野味。
但是以后不会了,谁都没权利剥夺一个小生灵的性命。
丁宸视线扫过她的脸,问:“你头发自己剪的?”
“你怎么知道?”
穷人家孩子不仅早当家,还多才多艺,起码修个刘海剪个发尾这种,不在话下,所以她身上众多标签里,还有一项,Tony许。
结果惨遭打脸,就听少爷冷漠道:“哪个发型师要是这水平,早该羞愧而死,像麻雀尾巴。”他又自语般说了句,“不知道把你烤了吃什么味道。”
许绿筱:“……”
心理疏导,迫在眉睫。
***
许绿筱从“路透社”——保镖小路口中得知:不是没人想起这茬儿,而是丁宸抗拒。从他对官司的影响力看,他父母似乎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顺便吐槽,本该是八卦主力的护工大叔和厨娘大妈,惜字如金,守口如瓶,防她跟防贼似的。反倒是这位面瘫脸小哥,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当然,许绿筱也不敢乱问。
反正也比较清闲,许绿筱开始一次次往心理科跑,挨个诊室挂号,给自己或亲戚按了许多莫须有的病症……然后发现有些医生的确不敢恭维,要么敷衍了事,要么长篇大论却不走心,连她都受不了,别说丁宸这么挑剔的。
但也有收获,认识一位年轻女医生。虽然资历略浅,但人很和善,话说得透,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听了许绿筱的诉求,女医生表示愿意帮忙。甚至愿意配合她的无理要求——脱下白大褂,穿便装,陪少爷谈谈心……
当然,这Cao作起来也不太容易。
丁宸现在遵医嘱卧床,房门都不出,想制造个邂逅都不行。
许绿筱灵机一动,想出个馊主意。
她来到丁宸面前,清了下嗓:“少爷。”
丁宸瞅了她一眼。
的确,俩人自相识以来,唯一正式称呼就是“丁学长”。
每次用这个开头,后面都没什么好话——各种委婉拒绝。
想到以后要面对三年,在称呼上,许绿筱也颇费了些心思。
见某人没表示出不悦的样子,许绿筱继续:“今天我在楼下碰到一个人,不知怎么知道我是你的特护,非要让我帮个忙,想见你一面……”
“男的女的?”
“女的。”
“好看吗?”
“……我觉得挺好看。”
简直是肤白貌美气质佳。
“过三十了吗?”
“……没有。”
“行。”
“……”
许绿筱转过身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有后宫的人才,来者不拒。
既然这么不挑食,为什么非要盯上她?
女医生姓文名琦,年方二十八,配上学院派乖乖女造型,看着就像大学生。
许绿筱把人带上来,丁宸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一点都不含蓄。
看得文琦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推了下眼镜。
连许绿筱这个“恋爱盲”都知道,这种小动作跟摆弄发梢一样,释放出某种不详的信号,这到底是演技还是真实反应啊?
就听丁宸说:“我不喜欢戴眼镜的,亲热时不方便。”
“……”
“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一,微胖了,说好听叫胖,不好听叫壮,还不如我们家许小绿,虽然矮了点,脸也不怎么样,好歹有双腿……”
许绿筱:“……”
等等,谁是许小绿?谁是你家的?
还有什么叫好歹有双腿?再一看丁宸的腿,好吧。
文琦演不下去了:“丁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是心理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