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钥匙在眼前晃来晃去,阳光下,有点刺眼,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许绿筱耳根发热,伶俐劲儿也没了,低声说:“我要迟到了。”
丁宸把钥匙递过来,她学乖了,只摊开右手,等它落在掌心。
“用不用我跟你上去?青春期的男生很危险,不懂得克制。”
这话说得很体己,仿佛两个人关系更近了一步……
退开半步,许绿筱总算恢复了伶牙俐齿,“还是看好你的车吧,我听说,这附近有小孩就喜欢拿石头划车,专挑好的划。”
丁宸骂了句,“我去。”
她笑:“体察完民情,您就先回吧。”
她转过身,脚步加快,听见他说:“我等你。”
***
男学生读高二,是许绿筱去年教过的高三女学生的表弟,人高马大,但很老实,有点木讷,上课时都不看她的脸,从无不当的举动。出来做家教,基本的安全意识她还是具备的,比如水都只喝自己带的,还能加点菊花枸杞或胖大海。
学生冲过凉,换了干净的球衣长裤,还切了西瓜放旁边,桌上摊着要讲的试卷。
许绿筱打开自带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想起她哥说的,他要是来硬的怎么办?
她更担心,再来一次类似“开锁”的事儿,怎么办?
丁宸对此地民情没半分兴趣,把车子停在树荫下,就开始玩手游。
烟瘾犯了时,抽了一支。
哥们打来电话,约跑赛道,他说没空,对方问忙什么呢,他看一眼周遭环境,一时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浪费时间是图什么。
设置的闹铃响了,人还没出来。
丁宸给“许小绿”发了条信息:还没下课?
然后点开一个视频:舞台上,一群少男少女在跳踢踏,背景上有“迎新”字样,中间别着耳麦的女孩,扎着马尾,小白T绿短裙,蹦蹦跳跳地唱着:“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
灯光和摄影都一般,还好有特写,她脸上表情生动,从略微紧张到渐渐自如,还会俏皮地wink,朝台下放电。变化也不大,更青涩一些而已。倒是比别人白两个色号,白得发光,舞跳得一般,腿还行。
视频是前几天收到的,来自上次聚会的组织者,也是某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丁宸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再看时间,又过了十分钟。
短信没回。
第一反应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忽视他。
第二反应,不会真被他乌鸦嘴了吧?
刚才她那汗涔涔的模样,看得他都忍不住伸手,想去捏她的后脖颈,看她是不是像小猫一样立马乖巧不动。但他还是克制住,手越过去接了钥匙……
可那个大猩猩,一看就是智商和自制力都堪忧的。
他直接打过去,居然已关机。
这种不知上世纪几十年代的旧楼,一层是门市,虽然不像是有生意的样子,外跨楼梯走到二层,本来还算宽阔的平台被各种杂物占用,女儿墙上还摆着些潦草的花盆。
丁宸只知道是二楼,没注意她拐进哪个门,心想要不要吼一嗓子,或者有必要找个趁手家伙先?他可不想跟猩猩近身rou搏。就是看着都怪脏的,还辨不出材质。
身后的门忽然“吱呀”开了,他回头,对上一张老脸,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他正要开口,“哐当”,门在他眼前关上了。
他反应过来,这是把他当贼了?
我去,整栋楼白送他都不稀罕。
又往前走两步,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粗声问:“下面那保时捷是你的?”
丁宸第一反应,被蹭了?还是碰瓷儿来了?
不会是划车的小孩真出现了吧?
对方耐心有限,“喂,跟你说话呢?”
丁宸转过身,对上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人,穿着青灰色工人服,麦色肌肤,浓眉大眼,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
丁宸皱了下眉,说:“车是我的,怎么了?”
对方也皱眉:“我得跟你谈谈。”
丁宸无语,这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他打量着过道里的几扇门,随口问:“谈什么?”
“许绿筱。”
丁宸回头,重新审视了一遍对方,“你哪位?”
“我是她哥。”
“哦。”
对方往前走一步,“她对你没兴趣,你别在她这浪费时间了。”
丁宸笑笑,“没兴趣,她说的?”
轻飘飘六个字,听在对方耳中,别有深意。
他伸手点着丁宸鼻子:“我警告你,离我妹远点!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当少爷,找别人去,我们不奉陪!”
得,又是个仇富的,还有被害妄想症,遇上这种,丁宸也没好脾气,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