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就像长了千里眼似的,一开口就查岗:“在哪儿,回酒店没?”
杜晓眠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实话:“没呢,还在外面,跟同事工作还没谈完。”
至于哪个同事,她自动过滤细节。
但黎溯川偏偏追根究底地问:“哪个同事?”
“……”杜晓眠闭眼,深深吸气,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听黎溯川说 ,“你转过身来。”
杜晓眠猛地向后看,只见黎溯川站在酒店门前路灯下,一身黑色的西服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他脚边还放着个行李箱。
杜晓眠心肝儿一颤竟然有一种被当场抓包的恐慌感,随即又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脸歉意地对导演说:“抱歉徐导,我朋友突然过来找我,我先过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实在抱歉。”
不等徐导说话,她就小跑着奔向黎溯川。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杜晓眠抓着黎溯川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他,什么心虚,惊讶,在最后近距离看到黎溯川这张又臭又美的脸,都变成了欣喜。
“提前说了,还能当场抓你个现形?”黎溯川仍旧板着脸。
杜晓眠无奈:“那是有原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回去再收拾你。”黎溯川懒得多说,捞过杜晓眠的肩把她往酒店里带,“房间?”
杜晓眠:“618。”
酒店外面,导演看着亲密搂着的两个人渐行渐远,愣了半天之后使劲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他点了一根烟,蹲在路边一个人静静地吸,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随着呼出的烟雾,随风而散。
这个时间点,剧组工作人员都还没睡,走廊里的人进进出出,相互串门。
杜晓眠像小鸡一样被黎溯川拎着回酒店时被好几个人撞见,但碍于黎溯川表情又臭又黑,大家都识趣,没上前招呼,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房间,门一关,把所有的动静都藏在了里面,大家只能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导演、编剧,以及这个黑脸帅哥之间的三角关系。
房间里,黎溯川好像气得不轻,热得连西服外套都穿不住了,两三下脱下甩到一边,开始解白衬衫袖口,露出修长的手臂。
杜晓眠看他气得流汗的模样,又忍不住想捉弄,眼巴巴地问:“你撸袖子干嘛,想家暴吗?”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脸凑过去:“那你打吧,反正我问心无愧,打死了大不了世界上就多一条冤魂。”
“……”
黎溯川拧起眉,表情一言难尽,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做贼捉贼。
他插着腰吸气:“谁要家暴了,少污蔑我。”
杜晓眠:“你不家暴这么凶干嘛,我同事都被你吓到了,以为你要家暴,我明天出门面子往哪儿搁?”
“我……”黎溯川头痛,伸手揉太阳xue:“我不过是想让你长点记性,谁让你说话不算话。”
杜晓眠看他这模样,又觉得心疼,软着声音哄:“好了,别生气了,我跟导演什么都没开始谈就被你撞见了,你说你多厉害。你大老远跑这里来生一晚上气多不值啊。”
她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抱着他,脸在他胸口蹭了蹭说:“我再过两天就回去了,你特意过来干嘛。”
这话说到黎溯川心坎上了,他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生气的,而是为了团聚和道别,他回抱着杜晓眠,在她头顶亲了亲:“我明天要去国外出差一趟,大概十天左右,所以过来看看,明天一早从这边直接离开。”
杜晓眠明白了,如果他不过来的话,那他们就半个多月见不了,的确挺久的。
“黎总可真是大忙人,快让我亲亲。”
杜晓眠垫起脚亲他的下巴,黎溯川低头和她吻在了一起。
怒气和醋味儿都被这个吻冲得烟消云散。
两人动情地吻着,从玄关到床前,然后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老子真的要家暴了!”黎溯川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呼吸急促地说。
杜晓眠环上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心意:“那就来吧,不过要轻点啊。”
第二天早上凌晨三点黎溯川就起床开始穿衣服,尽管动作很轻,但杜晓眠睡眠也很轻,被吵醒了。
见她睁眼,他低头吻她的额头:“时间还早,等我走了你再睡会儿。”
杜晓眠迷迷糊糊地点头:“嗯,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
黎溯川穿好衣服提着行李出房间并带上门,杜晓眠惆怅地用手拍额头,瞌睡全醒了,预感未来10天会特别难熬。
天亮了,杜晓眠像平时一样去剧组,发现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异样,有好奇,有疑惑,也有不可思议。
直到下午,一个跟她关系好的场务小妹终于忍不住了,凑上来问她:“杜老师,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太帅了!”
这个问题很普通,毕竟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同一间房呆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