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知道会碰一鼻子灰还问,黎溯川冷冷吸气,心里骂自己蠢,正欲掐电话,顾医生又叫住他:“等等,黎总,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奇怪的梦,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真心实意建议你,去找对方开诚布公地谈谈,或许会有新发现。”
“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跟她说我梦到她做我老婆了,我有病吗我!”
黎溯川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把顾医生还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
顾医生再次摇头叹气,他现在心里真的憋得慌。
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是碍于职业素养,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甚至连暗示当事人,话出嘴之前,都必须在肠子里绕十八个弯,不能太直接,实在太难了。
出了诊所,杜晓眠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
要不要接受催眠,她很迷茫。
她既不想每天失眠,也不想把黎溯川和虫儿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发传单的小帅哥挡在她前面推销:“KTV开业大酬宾,免费送酒水,包夜到天亮,姐,叫上朋友一起玩吗?”
杜晓眠接过传单心不在焉地看。
小帅哥一看有戏推销得更卖力:“环境超好,音响效果超棒,现在办会员卡的话,充500送200,姐,办一张吗?”
杜晓眠看这小帅哥一头金毛跟杜晓率异曲同工,狠不下心拒绝,于是说:“那就办一张吧。”
“好的,姐,跟我来,这边请。 ”
杜晓眠跟着小帅哥进KTV,办卡之后要了个包间,并点上酒水,准备一个人大干一场。
反正她回家也失眠睡不着,还不如在外面多玩会儿。
一个人吃大餐,嗨歌,看电影,杜晓眠她结婚之前经常做的事,哪怕现在人到中年,失婚,失眠,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仍旧没有半点压力。
“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笑过哭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但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只是因为害怕闭上眼……”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i tsu ka daru ka to ma ta kawa ni mo chi te mo……”
“I will remeber you, i never wahout you by my side,we are strong……”
杜晓眠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几十年积攒的,压箱底的歌都掏了出来唱,中文的,日文的,英文的,韩文的,渴了就把酒当水喝,喝到最后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玩色子。
她虽然醉了,但顾医生的话还是记在心里的。
找黎溯川谈谈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的确想找黎溯川谈谈,不过不是现实里的,而是梦里的。
她凭着记忆,手指迟钝地在手机屏幕上按下梦里面黎溯川的电话号码,然后拨出去,也不管有没有人接,就对着电话含含糊糊地说:“黎溯川,我找不到你和虫儿了,怎么办,我现在很难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如果我把你们都忘了,你会怪我吗……对不起,我就还是很自私,遇到麻烦,首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的感受……我喜欢潇洒,喜欢自由,再被这个梦纠缠下去,我可能会进Jing神病院,你也不希望的对吧……”
她对着电话一边喝酒一边说,把想说的话,掏心掏肺地说出来,到最后不知不觉醉得睡着了。
巡房的小哥推门进来时,见杜晓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而手机还通着,里面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喂?杜晓眠?你在哪里?你说话!”
小哥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您好,这里是月半弯KTV,手机的主人在我们包间喝醉了,请问您是她朋友吗,可以来接一下她吗?”
半个小时后高大冷俊的男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开包间的门,他拧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桌上人事不知的女人,半晌,他蹲下身,把她横腰抱了起来。
晚上十二点多了,司机可能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做美梦,黎溯川只能自己开车。
他开得很慢,不时瞟一眼副架上的女人,每踩一下刹车都很谨慎,生怕把她惊醒。
到了别墅,他把她轻轻放在灰白单调的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薄被,然后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看。
她喝多了酒,脸颊通红,眼底有长时间熬夜的黑圈,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又很安静,很真实。
她睡觉的时候和梦里一样喜欢缩成一团,不占地盘,不会乱动,更不会踢被子,很让人省心。
即使这样,黎溯川还是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很矛盾,莫名奇妙抗了一个大活人回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头很痛,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