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不太会说情话,只把乔乐然托起来放在窗台上,捧着脸蛋亲了又亲,低声道,“以后天天都让你快乐。”
“跟你说正事儿呢。”乔乐然谴责,“你怎么搞.黄色?”
……
经过漫长的秋季与来年的一个春季,龙神祠的大型翻修改造工程宣布竣工,乔乐然也迎来了他的十九岁生日。
按照惯例,每长大一岁,乔乐然就得上山给老公磕一遍头。徐莉和乔万山仍被蒙在鼓中,倒是人参鸡汤喝过几轮,脸上皱纹rou眼可见地少了,乔乐然厚着脸皮说这得归功于他和林涯让他们快乐了,人一快乐就变年轻,真理。
乔乐然上山拜神巨积极,往年都耷拉个小脸,今年劲劲儿的,山上有宝藏似的,言及张修鹤还一口一个张大师,也不没大没小叫宝盆了——虽说只是歪打正着,但毕竟算是媒人,这点儿面子得给。
被徐莉调侃怎么忽然转了性时,乔乐然振振有词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挺稳重一成年男人,你们以后别把我当小孩儿了。”
在翻修一新的龙神祠参拜结束,乔乐然心特别诚地表示要留宿一宿沾沾龙气。孩子大了,不用家长催就知道自己搞封建迷信,可把爸妈欣慰坏了。
月至中天,乔乐然无声无息地溜出落脚的农舍,与林涯秘密会和。
山路陡峭又长得一批,林涯不舍得小郎君亲自走,化作原形当坐骑,还用麻绳和坐垫在背上捆了个简易马鞍,省得乔乐然硌屁股。乔乐然骑上去,欠欠儿地喊了声“驾”,刚喊完就意识到大事不妙,迟早被日死在这张嘴上,结果林涯不仅没跟他计较,还特别配合地撒腿跑上了。
龙潭山近千年来一直让睚眦占着,灵气过剩,在地脉中凝结出许多略开灵识的灵核。灵核有形无质,可浮空而行,色泽以正红、金橙为主,像一团团飘摇的火。通往山顶龙神祠的路上全是这东西,都是林涯招出来的。
山路两旁林木丛生,小火团模样的灵核们乖乖用枝稍挑着自己,挑起十里灯火,原本黑黢黢的山路金红流灿,像高高地挂了一路大红灯笼。
乔乐然十八那年稀里糊涂地和林涯拜了天地过了门,每当想起自己的大喜之日过得有多么草率糊涂就各种不爽,正好借今年上山参拜的机会补一次正式点儿的。
“我怎么感觉树上那些火离远点儿看特别像大红灯笼?”乔乐然拍拍林涯,“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是。”林涯的狼耳朵害臊地抖了抖,低声道,“挂红灯笼,好娶你。”
他在奔跑中掠起疾风,“灯笼”们左摇右摆,一枚小的受到惊吓没挂住,暖融融的一团,摔进乔乐然怀里。
乔乐然抱着那小火团,不烫,几乎没重量,弹软得像果冻。他揪揪小火团,道:“离这么近看一点儿都不像灯笼。”
结果小火团就不干了,下半团奋力一蹬,蹬出一圈细密的穗子,随即它把自己中间猛地一鼓,上下口骤缩,还真把自己捏出个灯笼样儿。捏完,得意地挺着圆溜溜的灯笼肚,在乔乐然手心里转圈。
“你还能听懂我说话呢,真新鲜。”乔乐然捏橡皮泥似的搓弄那小胖灯笼。
林涯速度比车快,不一会儿就跑到顶了,山Jing崽崽们把翻修一新的龙神祠布置得喜气洋洋,又红又土,入眼一水儿的大红,简直烧眼睛,但乔乐然看着特开心。
他换上了那身龙王嫁女规制的喜服,就是张宝盆那半吊子硬说是祈福法袍的那件,朱红丝缎柔滑地贴服在身上,袖口纹绘四海图样,这些抽象的海浪绣样随人行走动作微微摆荡,Jing巧得像是活了。他的颈部与小臂、手背在白天被人用龙悦香画满了龙鳞,这东西粘附性强,不好洗,去年他抹了两三遍沐浴ru使劲搓还留了几天浅色的印子,今天他被画完就没洗过,因此色泽鲜亮得像刚画上去的一样。
那小胖灯笼黏上他了,忽悠悠地飘在他身边,模仿他的动作,他一弯腰,小胖灯笼就飘下去,他歪歪脑袋,小胖灯笼就斜一斜,很皮。
“怎么样?好不好看?”乔乐然唱戏似的甩着袖子,在林涯面前瞎晃。
“……好看。”林涯前额那枚弯月似的独角渐趋红热,像被锻炉灼烧的金属,这枚独角是他化作原形后唯一能直观暴露出情绪的器官。山Jing野怪们见了,叽叽喳喳地闹他,闹得那独角愈发赤红。
林涯去龙神祠后身换事先定做的喜服,乔乐然乐呵呵地和山Jing崽崽们闲扯淡,崽崽们可喜欢好看又亲民的小郎君了,踊跃揭发尊上黑历史,连去年趁乔乐然睡觉偷他腰带还把腰带弄得强撸灰飞烟灭的事儿都抖落出来了。
“他怎么能那样儿啊。”乔乐然简直不敢相信,“也不带我一个!”
小郎君也太奔放了!山Jing崽崽们一时哑然。
人参娃娃自从年龄被戳穿之后就懒得装嫩了,不仅不跟着山Jing崽崽们nai里nai气、玩幼稚游戏,还拿尊上每月发的零花钱下山浪,装成帮家长买东西的小孩儿去烟酒店消费,滋儿一口老白干,抽一支红塔山,巴适。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的须须都